許澤琨坐在椅子上,懶懶的看向吳清漓,那眼神裡帶著審視,帶著冷厲,帶著輕蔑,但是吳清漓一直因為害羞而垂著頭,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許澤琨是怎樣在看她。
“你和老夫人什麼關係?”
許久,吳清漓才聽見許澤琨的問話,她深吸一口氣,抬眼羞答答的看了一眼許澤琨,才回道:“我的父親是老夫人堂弟,名為吳元修。”
她想多說幾句自己的家世,但是其實她和老夫人的關係也沒那麼親密。自己的家世,她一直自矜,但是在寧遠侯府麵前,又實在是不夠看。
吳元修,許澤琨在腦海裡想了半天,才對上號。
看吳清漓羞澀的樣子,許澤琨隻覺一陣反胃,就是她,八字沒有一撇,也敢在蘇蘇麵前擺主母的架子,惹得蘇蘇生病麼?
他眼神愈冷,直接質問:“你想嫁進寧遠侯府?”
吳清漓不意許澤琨竟如此直接,她自幼冰雪聰明,滿腹經綸,此刻卻不知說什麼好。
說不想?那肯定是假話,但是說想?又未免太不矜持。
“我…我…”她臉憋的通紅,說了半天都說不出下一句。
許澤琨一聲嗤笑,眼神透著邪佞:“既然你想嫁,那先把衣裳脫了,爺在這寵幸了你,也可給你一個妾當當。”
吳清漓如遭雷擊,如兜頭一盆冷水潑下,臉上的血色一瞬間煺的乾乾淨淨,剛才的春心萌動,喜悅難言全部灰飛煙滅,她怔然抬頭,不可置信道:“表哥,你說什麼?”
許澤琨嘴角銜笑,眼睛裡卻滿滿是譏諷:“我說你脫了衣裳,也許還能混個妾室當當,怎麼,以你的身份,你還肖想爺的正妻不成?”
吳清漓怎麼也沒想到,許澤琨竟然會說出如此冷刻的話。
好像有人生生扼住了她的喉嚨,數不儘的屈辱湧上心頭,吳清漓的臉色又紅又白,但是最終是那泛著青色的白:“表哥…我不是…”
”閉嘴!”許澤琨起身走到吳清漓身邊,低聲道:“既不願意,記得和老夫人說,早日滾回你的荊州。”
他就這樣走了,輕飄飄的幾句話便擊碎了吳清漓二十年的驕傲。
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許澤琨出來後,便去見了吳氏,他露齒一笑:“母親,您想讓表妹當世子妃,她似乎不願意呢。”
老夫人大驚,吳清漓之前分明是十萬分願意的,怎麼許澤琨剛剛和她說了這麼一會話,便轉變了主意?
她狠狠地瞪了許澤琨一眼,抬步進了內室。
隻見吳清漓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抬頭一看,淚水已經糊了滿臉。
“清漓…”
“老夫人…”吳清漓牙齒仍在打顫,她太屈辱了,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
她不能在侯府待了,再待她真的會死。她抬手抓住吳氏的手臂,手指的關節處因為用力甚至微微泛起青白。
她的臉色也難看至極,隻見她輕啟唇瓣:“老夫人,我想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