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穗盯著自己的糖葫蘆看了一會兒,又仰頭偷偷看程乾,太不對勁兒了。
她抬頭往前看,尋找嚴雄的身影,剛巧看到嚴雄躬身正在偷吃舟兒高高舉起的糖葫蘆。
嗯,嚴雄好像沒有怎麼變,從來不走尋常路,行事作風常常令人意想不到。
嚴雄昨兒也醉酒了,那就是嚴雄也喝了那酒。
他很正常。
香穗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再次將目光投向程乾。不湊巧,這次被程乾抓了個正著。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然後用輕柔的聲音問:“穗兒,乾嘛一直鬼鬼祟祟地偷看我?”
聞言香穗拉著程乾的手停下來,她慢慢地抬起頭來,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眸直直地望向程乾,神情無比認真地開口:“乾哥,你……你還好嗎?”
程乾見狀不禁感到有些詫異,他挑了挑眉,疑惑地反問:“怎麼這麼問?”
香穗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舉起了手中那串糖葫蘆。竹簽上還剩下六顆晶瑩剔透、紅彤彤的糖葫蘆,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她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一臉嚴肅地看著程乾問:“乾哥,你看看,這上麵有幾顆糖葫蘆?”
看到香穗這般模樣,程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覺得這個小女娘真是可愛極了,居然會因為這麼點小事跟他較起了真兒。
於是,他故意逗弄道:“我吃了你一個糖葫蘆,你生氣了?彆小氣,趕緊把剩下的吃了,等你吃完我再給你買一大串。”
香穗聽後,小嘴一撅,嬌嗔地說:“才不是。”
程乾笑著追問:“那到底是因為什麼呀?”
香穗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搖了搖手中的糖葫蘆問:“你說這上麵有幾顆糖葫蘆。”
小女娘堅持,程乾不笑了,認真地回:“六個。”
腦子沒有問題吧,那到底哪裡出了沒問題?香穗疑惑地又看向程乾牽住的她的手。
程乾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手指微微動了動,隨後放開了香穗。
他好像找到了問題所在。
小女娘太小了,並不能明白他的感情,他這樣反而給她造成了困惑。
程乾放開香穗,伸出衣袖給她,“牽著,彆走丟了。”
這次來南湖邊玩,戲台上咿咿呀呀的,香穗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唱什麼。
她拉著程乾的衣裳,就在後麵跟著嚴雄他們幾個身後轉悠了。
嚴雄帶著石頭跟舟兒玩得徹底,將剛剛到手的壓祟錢花了個精光。
等石頭他們兩個玩累了,他們也趕著驢車回去了。
馬氏問香穗南湖唱得什麼戲,香穗完全答不上來。
嚴雄跟程乾也不過在家待到初二,就跟著嚴老翁一起回了陽城。
而,香穗這邊,開市開始就跑去街上找鋪子,他們在朱家釀酒,等到清酒拿出來賣的時候不能再在街上擺攤了。
朱娘子說,清酒是要賣到五兩一鬥的。
他們的酒口感好,成色好,賣八兩一鬥也能賣,可是他們剛開業總要往外打打名聲。
他們要釀酒買糧食,還要出去租鋪子,香穗看著手中不多的錢,有些發愁。
這時候,她想到了她娘,她娘手裡有錢,隻能遊說她娘給他們投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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