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問題自然沒有得到回答，隻是被他四兩撥千斤般的岔開話題：“我九月份可能也要去海城，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隨時聯絡我。”
江暮歸沒吱聲，但在心裡重重的說了句：不需要。
繼而又想，如果方沐晴告狀，他應該來審問威脅她才是，怎的會來討好她？難道真的是愧疚之心發作，察覺到自己這些年沒有好好儘到父親的責任？
車挺穩後，穆安延沒有叫她，過了好半天江暮歸才反應過來，看著把玩著打火機的他，後知後覺道：“再見。”
“等一下。”穆安延叫住她，隨後在副駕駛儲物箱的按鈕一摁，從裡邊拿出一小罐東西遞給她：“往身上噴點。”
江暮歸看著他拿給自己的比巴掌還小的噴霧問：“這是什麼。”
“去煙味的。”他說。
江暮歸愣了一下，然後有點不好意思的咳了聲：“哦。”
她那一瞬間思緒萬千，穆安延還挺細心，如果這種細心用到江維身上，她會更開心。
“以後少去那種地方。”
他這一句話，讓準備開車門離開的江暮歸頓住。
他冷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卻在枝葉末節處透露出關心：“你就要上大學了，如果有男孩子追你，一定要擦亮眼睛，懂得寧缺毋濫。”
她眼睛突然有點發酸，手裡攥著那小瓶噴霧，也捏出了汗，他從沒有對她說過這些。
她向車內的他看去，隻能瞥見他鋒利的下巴線條，黑眸隱藏在夜色中看不出一點情緒，還是那麼的冷靜自持，可是江暮歸知道裡邊藏著波濤洶湧，她從不敢涉及。
“不要像我一樣。”
直到夜色淹沒了他的車，江暮歸還在這句話裡有點出不來。
她站在風中，直到手腳都有些發涼了，才慢慢挪動酸痛的雙腿。
等到她回到家，卻發現發現裡邊漆黑一片，便伸手去摸燈開關，但客廳的燈卻更快一步的亮了起來，嚇得她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