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卿蕊複位後,日子過得那是一天比一天滋潤,而且顒琰似乎很是重視卿蕊的這一胎,膳食都是每日差人從禦膳房做好送去的。由專人專門負責盯著,孕婦不能吃的東西一概不可擅加亂加,否則一旦發現,便會被拖出去亂棍打死。
而卿蕊被晉了貴人之後,侍奉她的宮女太監也是足足添了兩倍之多。顒琰吩咐內務府還專門特意挑了一名資曆年久豐富的嬤嬤去春熙殿做管事嬤嬤,照應卿蕊的一切起居和日常生活問題。
羅鴻也是日日去春熙殿為卿蕊請平安脈,就連坐胎藥那都是太醫院最好的藥材。無論卿蕊去哪裡身後亦都跟滿了一堆宮人,生怕她磕著碰著,這是她第一次體驗到這般眾星捧月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好到讓卿蕊想一輩子沉溺其中。
享受了幾天快活日子後又看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自己的肚子卻始終沒點兒隆起的樣子,卿蕊開始慌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法子,皇帝,皇後和眾嬪妃們可不傻,看著自己肚子沒一點兒起色,還能心安理得的認為自己是懷有身孕麼?
皇後她們現在巴不得趕緊抓住自己的把柄,她萬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卿蕊吩咐紫菱去太醫院請來了羅鴻,又將殿內殿外所有侍奉的宮人全部遣散了下去。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羅鴻,笑得陰森恐怖,讓人不覺背後發涼,“羅太醫,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旦本貴人假孕被發現,你也必定難逃一死。要想活命,那你可要好好兒地聽本貴人的話,本貴人必保你安然無恙。”
羅鴻當然還不想這麼快就去見閻王,連忙拚命點頭,伏地頷首:“微臣今後定當以貴人馬首是瞻,還請貴人放心。”
卿蕊得意一笑,這老家夥的把柄現在掌握在她的手裡,自然是說什麼聽什麼了。
“羅太醫,本貴人問你有什麼能讓人吃了或者喝了就能使小腹隆起來看似懷孕了的東西麼?”
羅鴻垂眸思緒良久,半響緩緩開口道:“有倒是有一樣,隻是”
聽到羅鴻說有,卿蕊立馬迫不及待地問道:“隻是什麼?快說,彆吞吞吐吐的。”
“有一種土名為‘觀音土’,吃了便能讓人腹脹,隻是切不可多食,否則便能要人性命,最後腹脹而亡。不過,少量食些是沒有什麼大礙的,當然,貴人還可多吃些豆腐、菠菜、牛肉這類不宜消化的食材,亦能使人腹脹,不過效果是微乎其微,不如那‘觀音土’來得直接。”
卿蕊沒有著急拒絕,這個什麼“觀音土”羅鴻沒說不能吃,少量吃些也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倒是可以一試,到時候再讓羅鴻開副消食的方子排出體內便也罷了。
“那就按照你說得來辦吧,‘觀音土’你去找,本貴人就不操那個心了。”
“是,那微臣就先退下了,微臣告退。”羅鴻行了一禮,起身躬身退了出去。
“主子,您可要想清楚了,沒必要為了爭寵,將自己的身家性命搭進去,此招行不通,咱們大可以換彆的法子,如此,實在是不值當啊。”紫菱開口勸道,沒想到,這大小姐為了區區恩寵,竟是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顧。
卿蕊擺手示意紫菱不要再說,眼神裡透露著冷漠,眼底儘是對地位和權利的極度渴望和那藏不住的野心,“你莫要再勸了,本貴人心意已決,我說過,隻要能坐上那個我夢寐以求的位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嬪、妃,貴妃、皇貴妃、皇後,你放心,我會一步一步地爬上去,沒有人能阻止我。”
見卿蕊如此執拗,紫菱隻好閉上嘴巴不再說話,她們的性子還真是相似,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既然勸不動,那就隻能先暫時先走一步算一步,想好後麵的路要該怎麼走了。
羅鴻辦事也還算利落,不出幾日便從江西景德鎮那邊的高嶺村找到了觀音土並帶了回來。他以請平安脈為由來鹹福宮春熙殿悄悄將東西交給了紫菱,並告訴紫菱食用的方法後又立馬回到了太醫院,免得引起旁人的懷疑。
紫菱照著羅鴻所說的方式將觀音土用水稀釋後端了進來,她將手中的小碗呈到卿蕊麵前,“主子,這就是用觀音土所化的泥漿水,奴婢該勸的也都勸了,不管您做什麼決定,奴婢都尊重您的選擇。”
卿蕊接過青花瓷小碗往裡一瞧,那白晃晃的泥漿水瞧得愈發叫人一陣乾嘔,做了好一會兒功夫的心裡準備後,卿蕊終究還是下了狠心一口將那泥漿水吞下。才剛從喉嚨裡咽下去,卿蕊便一臉痛苦地喊道:“快!倒口茶來!我要漱口!”
紫菱趕忙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卿蕊,卿蕊接過瞬間一飲而儘,“希望我所做的一切努力最後都沒有白費,而最後的那個結果能配得上我為之所付出的一切代價吧。”
紫菱寬慰地點點頭,“主子放心,您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老天若還是不能讓您如願,那豈不是天理不公了?”
夜裡,卿蕊的肚子已然是不舒服了,脹得難受,沒想到,這觀音土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左右才喝了那麼一小碗,效果卻是異常顯著。卿蕊忍著不舒服,睡了一晚,翌日起床洗漱,肚子已是變得稍微鼓起,雖然身子還是不怎麼舒服,但,看著微微鼓起來的小腹,卿蕊心裡總算是有了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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