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人搭卿蕊的話,蘊顏又不願場就這樣冷著,便出言替卿蕊解圍道:“赫舍裡常在說得不錯,好了,咱們啊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皇上叫咱們彆等他,既然人都到齊了,今日就好好過一過這端午佳節,各位妹妹們可千萬莫要矩著,雖說是端午家宴,但本宮隻是把各位妹妹們都叫過來聚聚,說說心裡話罷了。”
“是。”眾嬪妃們笑著點點頭應聲,皇後娘娘一直以來從來都是把她們當成是自家姐妹那般而待,她是這個紫荊城裡最尊貴的女子,可她卻從未將自己視作過是那個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在這座沒有人情味兒,充滿著爭鬥算計的牢籠裡,蘊顏是唯一給她們帶去溫暖和愛意的女子,她們那時才明白原來女子之間是會互幫互助,互送溫暖的,並不是隻會相互算計,相互利用。
她的心裡裝的從來都不止是一些小情小愛,更是全天下子民的生計和生死存亡。百姓們愛戴她、擁護她、信任她,甚至一些百姓們更是將她視作為那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蘊顏卻一直覺得自己為百姓們做得少之又少,一度覺得自己是不配坐在這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鳳位之上受萬人敬仰。
所以她總是想著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能多再為百姓們做些事情就好了,多麼的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能過上那不為吃的吃穿住行所發愁的日子,可她心裡也明白大清現下早已是外強中瘠,國庫並不怎麼充盈。想要做到,不為是天方夜譚,不過她一定會儘自己最大的能力護好大清子民。
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不負大清,不負子民。
蘊顏見卿蕊坐著遲遲不動筷,隻是簡單的喝上幾口那酸甜可口的荔枝楊梅飲便作罷,她溫柔笑道:“赫舍裡常在,今日這膳食是不合你胃口嗎?怎麼不動筷呢?你要是不喜歡,本宮便叫禦膳房再給你做些合你胃口的膳食來。”
卿蕊陪笑道:“多謝皇後娘娘的好意,不是這些膳食不合嬪妾胃口,隻是嬪妾最近日日都是如此,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一吃些東西便犯惡心,根本吃不下。也不知是不是天氣越來越熱了的緣故,即便是嬪妾最愛的糖醋排骨,嬪妾也都吃不下。嬪妾的月事也是遲遲不來,不知是不是嬪妾吃壞了東西。”話音剛落,卿蕊又裝模作樣地捂嘴乾嘔,看她的模樣兒還真以為是有了身孕呢。
“這樣下去可怎麼行呢?采薇,你去請個太醫過來給赫舍裡常在瞧瞧,彆誤了時辰。”
“是。”采薇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月娥捂嘴打趣卿蕊道:“看赫舍裡常在這模樣兒,莫不會是有喜了吧?本宮當年懷著意曦的時候,也是如赫舍裡常在這般呢。”
卿蕊低頭淺笑,緩緩開口道:“諴妃姐姐就莫要取笑妹妹了,那樣的福氣哪兒能是妹妹能有的呢?”
靜萱笑道:“赫舍裡妹妹你前些日子那可是恩寵不斷,算算時日要真是懷上個龍嗣,也是十分有可能的,你說呢?”
卿蕊笑了笑沒有說話,榮寵不斷又如何?還不是連個龍嗣都懷不上?
眾人正說著話,就見采薇領著一位較為年老的太醫進來了,那太醫恭恭敬敬地跪下給蘊顏行跪拜禮:“微臣羅鴻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羅太醫請起,你年紀大了,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蘊顏笑著伸手揮了一揮,示意羅鴻起身,今日太醫院裡太醫不多,不是有事做便是不在,能靠得住的太醫也便隻有羅鴻一人了。
羅鴻起身恭敬道:“微臣謝皇後娘娘體恤,您乃大清國母,這禮數規矩微臣是萬萬不能少的。”
“羅太醫,赫舍裡常在身體不適,你來給她瞧瞧,看看是否有何大礙?”
“是,微臣這就給赫舍裡常在請脈看看。”羅鴻徑直走到卿蕊身側,俯身道:“常在,請您把右手伸出來,待微臣給您把一把脈。”
卿蕊慵懶地將手伸到桌上放正手腕,羅鴻拿出一方帕子蓋在卿蕊手腕上,遂搭手開始認真把脈,這赫舍裡常在的脈象怎的如此奇怪?居然把不出什麼來,就連身體是好還是不好都無法把出來。又似乎與喜脈的走向是一樣的,就好像是喜脈又不是喜脈的感覺,稍微沒點醫術的太醫定能將此脈誤診為喜脈。
但他為了兒子的前程,還是硬著頭皮違背良心換上一副笑容說道:“恭喜常在,賀喜常在,您這是喜脈啊,而且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卿蕊裝作十分驚訝地模樣兒,不敢置信道:“啊?真的?羅太醫您確定沒有診錯嗎?”
不止卿蕊震驚,在場的嬪妃都被震驚到了,她們一臉不可思議互相望了望。尤其是茹嫿,心裡異常的不平衡,滿臉寫著不開心,隻有蘊顏沒有作出像她們那般誇張的表情,而是一臉平靜地微笑著看眾人。
“常在,此乃確實是喜脈,您還不相信微臣的醫術麼?微臣好歹也從醫三十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況且,皇後娘娘也在,您就算借微臣一百個膽兒,微臣也斷不敢拿龍嗣一事開玩笑欺瞞皇上、皇後娘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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