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幾個酒肉朋友的說法,他們是臨時決定去那裡的,凶手應該是跟蹤過去的。
工地、跟蹤、殺人、搶錢。
葉麟緩緩的寫下幾個詞語,這是案件本身的線索。
然後他有默默的在旁邊寫下了兩個字:“欠錢”。
這是張遠欠工人的錢,那這起凶殺案跟他欠工人的錢有沒有關係呢?
工人討薪,不成,然後這個隱藏在民工裡的殺手就殺了張遠?
似乎也說得通,就是有點玄乎。
明天,等明天他要再次拉上於海豐他們,到工地去,查一查到底張遠欠了多少人的錢,這些欠錢的人又各自是什麼背景。
5月10日,5·8槍擊案發生之後的第三天。
清晨的太陽照常從地平線冉冉升起,帶領著大地再次回暖。
趙大山從床上爬了起來,趙發成早就已經洗漱完了,他很興奮的去跟那些大工頭回合了,他們要估算一下一共有多少人,以及要準備的東西。
工地上漸漸的熱鬨起來,工人們仿佛是要過年了一樣,開始到處奔走,本來還在猶豫不決的人慢慢的下定了決心。
與此同時,葉麟也找到了於海豐,把要查張遠拖欠工資的事情彙報了。
拖欠民工工資在現在的社會絕對是一件大事,而且社會敏感度高,所以於海豐也不敢私自決定,隻能再度請示高大文。
所有的情況彙總到高大文那裡,高大文也頭疼,煩躁的說道:“瑪德,我們就查個殺人案,怎麼又搞到拖欠工資上了,一定要查嘛?”
葉麟肯定的說道:“高局,從現場留下的泥沙來看,凶手大概率就是工地的人,還是普通乾活的工人。跟蹤了這麼久,還搶錢,要說沒點經濟糾真說不過去。”
高大文頭疼的敲了敲腦袋,一張老臉都要擰成麻花了,他當然知道葉麟說的是對的,單純從查案來說沒問題,但是這世道又怎麼可能有那麼單純的事情呢。
“高局,該查還得查啊。”葉麟再度勸道。
“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高大文還是有點害怕出事,他打算打給他的直接上級市局的朱局。
他剛掏出手機,還沒撥出去,辦公桌上的座機就響了。
高大文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
剛聽了兩句,高大文就臉色大變,沉聲說道:“穩住他們,我馬上出來。”
說罷,高大文猛地掛斷電話,看著眼前的兩人,臉都黑了,不爽的說道:“被你們的烏鴉嘴說中了,工地的工人來鬨事了,討工錢。”
“到我們這討工錢?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於海豐驚訝的說道。
“哼,你以為他們不知道嘛,就是想把事情鬨大,然後政府出麵還錢。瑪德,我們要做背鍋俠了。”
“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
高大文快步向著門外跑去,葉麟他們跟在後麵,不斷有人從辦公室出來,一起向著門口衝去,這種時候一定要把人控製住,一旦衝進來事情性質就又變了。
高大文剛跑下樓,就聽見門口傳來震天的喊聲:“還我血汗錢,還我血汗錢,請政府做主。”
那山呼海嘯的聲音,足夠讓高大文腦補出門口是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