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想再歎氣了,可看到麵前剛剛打熬完身體的一行人,劉盈還是忍不住輕歎了一口。好不容易借著早上的清靜溫了會書,這下午又要交代了。他不禁在心裡罵了一通自己昨天太過高調,勾起了這些家夥的興致,如果隻是對繼任太子的表態那昨天已經相當於表過了。
劉盈倒是手癢了確實想來幾把戰棋遊戲,可惜目前的語言能力還不足以支持。不得已,掏出了改良多代的現代中國象棋和炸彈改刺客,地雷改陷阱,班排連營改什伍隊屯的改良軍棋。然後操著象棋開始亂殺。沒辦法,軍棋對老手的優勢不夠大,還是少讓自己吃癟比較好。
在象棋大殺了六七局之後,終究還是被幾個表哥拖進了軍棋戰場,無恥的三對一讓劉盈狠狠嘗到了連敗的滋味。
再一次借著遊戲劉盈判斷起了這批年長二代的能力性格,總體上還算讓人滿意。象棋之上的漏洞百出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定式的表現,但是後期也能隱現一些妙手,讓劉盈情不自禁想拿這套遊戲去試試真正的戰爭天才韓信的表現,蕭丞相恐怕也會是個了不得的對手。軍棋以樊伉為先,但這家夥不知是藏拙還是什麼,率先以所部與自己拚了個七零八落,隻得屈居第三。
在作為假創造者的劉盈連續三盤軍棋墊底之後擺起了譜,高掛免戰牌再也不上桌了。堂下的注意力從劉盈身上轉開時逐漸出起了變化,果然有人開始耍起了賴,但是很快便被同樣脫離戰局的呂台鎮住了場子。
劉盈點了點頭,呂祿呂產那種級彆的廢物果然也不是呂家二代的全部模樣。小呂跑跑這時候就挺能跑的,可惜後來那場政變中跑的不是地方。
這兩種被自己搬運的棋類遊戲在此時隻有六博圍棋投壺等少數遊戲存在的情況下算得上降維打擊,尤其是相對於圍棋的長考節奏更為緊湊,能夠在了解其中趣味的短時間內就知道克製自己更顯得可貴。可惜此世的疾病大部分劉盈也不能保證治療或緩解,將來這位表哥多半還是依賴不了。
到了晚餐時分,也是呂台下令封盤整隊,此次大家興致高昂,不免多費了些功夫,也讓劉盈見識到了這位的規矩。
劉盈並不參與,端坐榻上繼續觀察各人神情,不經意便與呂台回望的目光相交。不符合年齡的才智與自矜對劉盈的身份而言並不是什麼壞事,而已經二十有餘的呂台認識不到這一點才不正常。
量算了時間,避免自己顯得成為隊伍後拖尾的跟屁蟲之後,劉盈也前往了正廳。
幸運的是,劉盈這次也沒有被分配什麼任務,雖然他所住的房間成為了棋牌室,不過自由的他在溫書之餘總還可以在院內轉一轉,會麵了小輩的兒童們,將將熟悉了外黃宅院的布局,大軍再次拔營,移師滎陽。
不太確定這幅身體本身的素質還是穿越的神奇效果,儘管在車上顛沛流離了將近一個星期,卻也沒什麼暈車的嘔吐感之類的,雖然高陽前世玩沙灘卡丁也不暈就是了。如果算上還在車上辨認小字號的竹簡,那這身體確實相當不錯,可惜被呂雉坑慘了最終早夭。
搖搖頭,隨著最後一陣顛簸,車輛緩緩駛入黑洞的城門。與已經混得有些熟絡的小舅分了手,兩個小家夥在侍衛的護送下進了又一棟宅邸,這裡倒是清理的很清爽,封建社會早期的造林藝術已是不俗,名為三川郡治,實是秦王朝陪都的這裡,就算不是郡守府也有了不得的達官貴人的居所,隻是不知這位達官貴人如今是已成黃土一抔還是淪為獄中之囚呢。
諸侯子們翼衛在側,沒有長輩居住,劉盈倒是不在乎提前擔起這份責任咯,如此看來這裡估計不是郡丞府也得是個郡監府,這也意味著劉盈的權力和自由都得到了極大的擴張。
但是好事從來都是成雙的,巡視著自己短時間領地的劉盈見到了一位早該在此的人,“張公——”帶著誇張的長音,劉盈用這個時代的語音再次長揖至地。
雖不能用乳燕投懷這麼惡心的詞彙來形容吧,那也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天可憐見,要不是張良把他抱起,他甚至沒有足夠的手臂長度還那一記屁股蛋。不過這也夠了,人要懂得感恩。
兩人相互貼身,自然可以壓低聲音說一些私密話了,劉盈確實沒想到,隻不過十來天,如今自己說回普通話時已帶了一絲口音,張良這十幾年居然還能把口音保持住自己還能聽懂,這家夥私下裡肯定整了不少大玩意。
不過為了訓練,劉盈如今還是儘量用古音說話,依著他的意思,兩人步上了城樓,看著或攜帶或著甲甚至是半殘的漢軍士兵稀稀拉拉湧向自己,然後在城下的軍帳中集合分派。劉盈對古代士兵的士氣評估霎那間高了數個檔次。也瞬間收起了對劉邦等人的輕視之心。
“這麼離譜?打散建製之後,甚至是連隊伍都不清的情況下自主集合?”這還是家室多在山東的漢兵,整齊的數十上百人的隊列自各處城門進出更不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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