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水沉思了一會,一樣樣的數,茶葉,水,米飯,蔬菜,油,鹽,等等。
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都找不到理由。
因為曹家的這些保鏢和傭人都很忠心,真的想不出誰會設計陷害他。
曹金水退隱江湖十幾年了,連曹大力都已經成為一個較為成熟的企業家。就算曾經有過的仇人,應該也沒有尋仇的必要。
曹金水苦笑一聲:“鄧先生,我都這個把年紀了,死不足惜。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怨天尤人。乾乾淨淨地來,清清白白地走,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旁站立的黃達榮臉部肌肉僵硬,就像自己得了病似的,十分難受。他是曹金水的師弟,也是最忠心的保鏢之一。
眼下這情形,顯然是保鏢的失職。
鄧輝也很無奈,自己根本就沒有蜘蛛毒的解藥。想救曹金水,那也是有心無力。
“曹老,你先彆灰心。事情或許會有轉機呢?就算死,那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鄧輝思忖片刻,獻上一計:“你是否從今天起,找一個寺廟藏起來?這樣,你可以停止使用家裡的一切東西。這件事隻能由我們三個人知道,包括曹大力都不要讓他知道。”
這個設想的提出,擺明了就是連曹大力也不相信了。
曹金水怔怔地問道:“大力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連他都不知道我藏在哪,萬一我出事了,如何善了?況且興達集團五十萬元以上的開支,都需要我簽字才行啊。”
後一句話,讓鄧輝的心頭一振。他反問道:“曹老,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怎麼還在乾預公司的運作?”
曹金水歎息一聲,說了實情。原來,就是因為曹大力和鄧輝之間產生了矛盾,惹怒了曹金水。為了牢牢掌控興達集團和曹大力,曹金水便製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五十萬元以上的開支,需要經過他親自審批。
鄧輝:“曹老,問題會不會就出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曹金水像被黃蜂蜇了一下,差點跳了起來:“這還了得?親生兒子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動殺機?”
黃達榮比較了解曹大力,知道曹大力為了達到目的,沒什麼事乾不出來。
“師兄,我覺得鄧先生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曹大力是你的兒子,你對他難道還不了解?”
一瞬間,臥室變得落針可聞。氣氛變得有些凝滯。
曹金水也是頓時開悟,說道:“問題很可能出在那支牙膏上!”
鄧輝問:“為什麼?”
曹金水:“半個月前,曹大力來綠野春天看我,曾經在我的洗手間呆了幾分鐘。他把門反鎖了,我以為他上廁所,也就沒怎麼在意。我的牙膏就放在洗手間。我天天都要刷牙。”
黃達榮到洗手間,拿過來一支用了一半的黑莓牙膏。鄧輝仔細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破綻,問道:“曹老,我能否把這支牙膏帶走?我讓公安局的人化驗一下,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可以。”
曹金水爽快答應道:“達榮,你準備一下,我想去六榕寺住一段時間。等公安局的化驗結果出來,我們再做打算。”
毛奇的辦公室在五樓。鄧輝受到了他的熱情款待。
“鄧總,我應該感謝你呀。一次抓獲十九名幽靈穀成員,省廳給我們縣局記了一個集體特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