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江虎是一個思想複雜的江湖人士。儘管鄧輝和他割袍斷義,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了兄弟情分,江虎仍然和鄧輝保持著聯係,主動表現自己的忠心。
鄧輝來到雲夢山莊,江虎已經在門口等待多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人。鄧輝並不認識。
“老大,裡屋坐。”
江虎指著年輕人介紹道:“他叫羅小青,我的一個小兄弟。”
不一會,鄧輝便隨著江虎來到四樓天台茶舍。江虎一邊泡茶一邊說道:“小青,具體情況還是你說吧。”
在羅小青的眼裡,鄧輝就是一座高山。這種態度,都是因為江虎造成的。
羅小青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鼓足勇氣:“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南大街的張平突然間變得有錢了。他以前打麻將,打得很小,還經常賴賬。現在一百塊錢起步,一個晚上輸贏幾千、上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虎補充道:“小青在我家玩,偶然講起此事,我覺得不對頭,這才想請老大來參考一下。這個張平以前是賴世昌手下的二把手。幫派解散以後,他的日子過得很慘淡,簡直就是一條喪家犬。一夜之間暴富,這不附合常理。”
江虎和羅小青兩個人都把目光看向鄧輝,等待鄧輝的下文。鄧輝思忖片刻,說道:“小青,你的消息很有價值。這個張平我和他接觸過,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想辦法把他約出來打麻將,然後告訴我,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羅小青用力地點頭,說道:“這事好辦。這小子是個賭鬼。”
第二天晚上十點半,鄧輝接到羅小青的電話,他約了張平和另外幾個賭友去友誼麻將館玩。三個多小時,張平輸了八千多塊,口袋已經沒什麼現金,估計準備撤場了。
子夜時分。羊城的冬夜有些冷。
張平從麻將館出來,寒風襲來,不由打了個哆嗦。媽勒個巴子,連老天都欺負人啊。
夜已深,大街上沒什麼來。張平找到一個偏靜處,拉開褲子便嘩啦啦地放水,然後用力抖了幾下,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身體是舒爽了。心頭的陰霾沒有消散。三個多小時,連尿都忍住沒撒,結果還是輸光了身上所有現金!
“媽的,這幫龜孫是不是出老千了?聯起手來贏老子的錢?”
張平自言自語了一句,紮好褲子,卻感覺後背被人捅了一下,瞬間便失去了知覺。
月亮山上,寒風呼嘯。陰氣濃鬱。
張平感覺到大腿上一陣劇痛,呲牙裂嘴地發出慘叫聲。
“叫吧,你用力叫。”
一個冰冷的聲音鑽進張平的耳朵,嚇得張平徹底清醒過來。
再看看周圍的環境,更是嚇得他冷汗直冒。
這裡可是高山之巔。黑漆漆的山峰如怪獸一般。
眼前這個男人倒也不陌生:鄧輝!
“怎麼是你?你想乾什麼?”
張平露出驚駭之色。鄧輝的厲害,他早就領教過了。今晚被擄到這山頂上,又是深更半夜,張平的心裡哪會不發虛?
鄧輝陰冷的臉色都要滴出水來,給張平帶來了強大的壓迫感。
“楓林煤礦的事你知道嗎?”
輕輕一句話,嚇得張平連忙跪下,大聲嚷嚷道:“鄧爺,這事可不是我乾的呀。”
“是誰乾的?”
“騎士組織,是他們乾的。”
話一說出來,張平就後悔了。這不是等於承認,他知道騎士組織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