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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光女王【堅韌號】作為一支純灰色艦隊的領袖,在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君臨了這個世界。
莫塔裡安是這艘沉默的虛空君王的唯一主宰,他與他的第十四軍團,那個同樣沉默、堅定且不可阻擋的戰場碾壓者,是這場異形滅絕戰中唯一的主角儘管荷魯斯才是這一切的發起者。
影月蒼狼軍團的基因原體旨在通過一次並肩作戰來進一步地團結他身邊的兩位兄弟,讓察合台與莫塔裡安能夠更好的融入他的小圈子裡,為了這樣的目的,荷魯斯甚至放棄了這場浩大戰爭的榮耀,他隻帶著一支必要的衛隊,大約兩百名來自克蘇尼亞的老兵,由塞詹姆斯和阿巴頓負責統帥,在這場戰爭期間,荷魯斯與他的兩百名戰士就一直停留在【堅韌號】上。
但可惜,就目前看來,牧狼神的努力堪稱收效甚微,莫塔裡安的確率領著他的子嗣拔掉了一個又一個異形盤踞的星係,儘情的沐浴在攻城略地的榮光之中,但是察合台可汗卻拒絕加入任何聯合作戰的計劃,他的理由也是無比的充分與其讓第五軍團和第十四軍團兩支風格完全不同的部隊在勉強的合作中相互礙眼,倒不如讓他率領自己的子嗣去騷擾異形國度的邊疆,至於所謂攻城略地的榮耀,如果莫塔裡安執著於此的話,察合台倒是沒有半分爭奪的想法。
而在巴巴魯斯之主的眼中,再也沒有比這更明顯的怯懦舉動了。
這位所謂的喬戈裡斯大汗在畏懼,在逃避,在毫不猶豫地露出自己的軟弱本質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不過是一個蠻荒世界走出來的汗王,在一帆風順之中享受著自己的虛化時光,他沒有經曆過如同巴巴魯斯式的苦難,自然也就沒有被苦難所磨礪出來的高貴品質。
莫塔裡安甚至懶得再去遮掩什麼,在軍團旗艦的深處,他那輕柔且沙啞的話語如同他舉手投足之間的毒霧一般,縈繞在整個房間。
【你挑選了一位錯誤的戰爭同盟,荷魯斯,我的兄弟,你犯下了一個錯誤。】
【如果你真的需要一個在戰爭的邊緣遊走的幽靈,那麼伱完全可以在我的軍團中尋找,不過這可不容易,畢竟我的子嗣都是擁有著榮耀的戰士,他們可不會讓自己自甘墮落到如此的地步。】
巴巴魯斯之主的聲音中甚至帶著一種冰冷的笑意,而荷魯斯卻並沒有回答太多,正當影月蒼狼的基因原體保持著一種難得的沉默的時候,加羅的那封信件及時的來到了莫塔裡安的眼前。
死亡之主堪稱大發雷霆。
而牧狼神則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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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羅沒想到,他的基因之父會來的如此之快。
莫塔裡安沒有待在他的榮光女王上,而是搭載著名為【第四騎士號】的新銳戰艦,在一片沉默、蒼涼與錯愕之中,來到了他的戰鬥連長的麵前,身邊隻有他最信任的子嗣和戰士。
巴巴魯斯的蒼白之王把自己包裹在了一件黃銅色與骨白色相交錯的鎧甲中,他披著一件淺灰色的鬥篷,將那銳利且陰驁的目光遮掩在了黯影之下,他的麵容憔悴,大半張臉都遮掩在了鬥篷與那張巨大的呼吸器之後,隻留下兩顆如鷹一般的眼珠,潛藏在深陷的瞳孔之中。
他的身邊無時無刻不圍繞著一層有毒的氣體,伴隨著他的緩慢呼吸而不斷的翻騰、蔓延,那是來自於巴巴魯斯的禮物,是莫塔裡安在銀河的燃燒與群星中對自己故鄉的最後眷戀。
他就那樣佇立著,先是在戰艦高大的艦橋上,轉眼間就來到了自己子嗣的麵前,他從一場薄薄的迷霧中現身,宛如等待著葬禮與哀悼的賓客,又仿佛是從靈魂的彼岸匆匆而來的宣死者。
加羅抬起頭,看著那鬥篷之中的身影他的父親,他的原體,他立下誓言的主君。
“大人。”
戰鬥連長開口,聲音有一些乾澀,還有著一絲極為微弱的,他沒有察覺到的顫抖。
但是蒼白之王感受到了他。
顯然,他的子嗣內心中的每一處軟肉正在瑟瑟發抖,也許那是早就已經剔除的恐懼,又或者是彆的什麼東西,傾向於人類作為野獸而保存自身的本能。
常理上來說,阿斯塔特不會感受到恐懼,他們是純粹的怒火與審判的象征,在星河間散播著不可戰勝的戰爭神話但是基因原體則是更勝一籌的產物,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世間常理的天敵,在這些帝皇的造物麵前,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說,來自阿斯塔特戰士的恐懼,那是一種近乎於純粹的野獸本能,是趨利避害所帶來的不假思索的行動,哪怕是一次又一次的洗腦也無法抹去它。
而現在,莫塔裡安就捕捉到了它他捕捉到了自己的子嗣對自己的恐懼。
兩種心情幾乎同時在他的心底綻放開來,他先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滿與憤怒,這是一種理所應當燃起來的怒火。
他自認為對軍團,對子嗣,對每一名來自泰拉與巴巴魯斯的死亡守衛的確用心良多,他不願意成為像自己的基因之父那樣失敗的引導者與父親,所以,他把他的意誌撲在了死亡守衛身上,將自己的子嗣引導為了銀河中最強大的戰士,用真正正確的思想與意誌武裝著他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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