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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哈瑞爾趕來的速度比摩根想得要慢一些。
當三位原體和他們的親衛在艦橋上會麵的時候,暗黑天使的戰機才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堅韌號】的機庫之中,紮哈瑞爾風塵仆仆,向著迎接他的摩根致歉。
“戰艦上發生了一起凡人船員的暴動,他們中的一些人在穿越風暴時發生了變異,規模不小,我不得不采用一種連坐的懲罰手段,清除了所有的牽連人員,因此浪費了一些時間。”
紮哈瑞爾快速地解釋著,語氣平淡,就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情,而當他最後的話音緩緩落地的時候,摩根也已經把他帶到了艦橋上,遠遠的,他們看到了加羅站在會議室的門口。
死亡守衛軍團的戰鬥連長似乎是負責艦橋守備的那一個,他佇立在房間唯一的出入口,身邊簇擁著一群沉默的戰士,當摩根走近的時候,加羅攔下了她,裝模作樣地檢查著。
通過一次眼神的交流,以及從房間中傳來的聲音,摩根瞬間便明白了加羅的意思。
現在,先彆進去。
而在她了然的那一瞬間,蒼白之王憤怒的聲音從房間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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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想的!荷魯斯!”
“讓一個巫師!成為與我們平起平坐的人物?讓她在這場會議中和我們坐在一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巴巴魯斯之王那飽含著憤怒與惡毒的聲音在房間中遊蕩,在每個人的盔甲上劈啪作響,莫塔裡安急促地呼吸著,甚至他特意保存的那些巴巴魯斯毒氣都在伴隨著他的質疑而不斷地擴散著,讓一些站在角落的人物,比如說阿巴頓,不由得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但那些真正站在房間核心區域的人物,譬如說荷魯斯,察合台以及他們的親信塞詹姆斯與塔裡忽台—也速該,則是麵無表情的迎接著這一切,在他們同樣冷靜的麵容下麵,是各異的心思。
荷魯斯坐在一張精工圓桌的一側,兩側則分彆是他的兩位原體兄弟,而在他的對麵,則是擺放著第四把椅子,它是空置的,顯然是留給某人的這也是第十四軍團之主如此暴跳如雷的原因。
“荷魯斯,我的兄弟,我一向尊重伱,尊重你的智慧,你的理性,你的強大,你的威嚴,但是我同樣相信,這種尊重是建立在你與我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的,它不是什麼毫無意義的付出,也不是什麼一文不值的忠誠,它是一種友誼,一種基於理性與智慧共鳴的偉大關係!”
“而現在,在【堅韌號】上,在屬於我!的!戰艦上,我不希望再聽到像剛才那樣的話語,那個第一軍團的巫師,莊森所豢養的惡毒女妖,她究竟有什麼資格與我們坐在一起,討論戰爭的事宜!”
莫塔裡安在咆哮,在出奇的憤怒與頑固,這種惡毒之火中,隻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讓他厭惡無比的巫師,而更多的原因則是直指荷魯斯他的兄弟,他最信任與欽佩的人物,以及剛剛從牧狼神口中說出的,那句踐踏了死亡之主尊嚴與底線的話語。
是的,踐踏。
儘管牧狼神隻是以一種堪稱謙虛的口吻,問詢讓第一軍團的銀發代表與他們坐在一起的可能性,但這並不妨礙莫塔裡安將這句詢問看做是足以讓他們的友誼徹底破碎的無理宣告在他的戰艦上,讓他與一名徹頭徹尾的,還羞辱了他的巫師坐在一起?
荷魯斯大可以找另一個理由來與他決鬥。
荷魯斯沉默著,他安靜地感受著莫塔裡安的怒火,既沒有露出半點的厭煩,也不打算回答它,畢竟死亡之主的質問著實是太過於尖銳了,無論他怎麼回答,都有可能讓兩人的關係出現裂縫。
但牧狼神並不是毫無預案。
因為就在莫塔裡安的怒火點燃了房間的那一刻,坐在他對麵的雄鷹之主也睜開了眼睛。
【你對靈能者的惡毒態度讓我感到不安,我的兄弟,尤其是,我的兒郎還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與你的戰士並肩作戰。】
【我的風暴先知,他們中的很多都是掌握靈能的戰士,注定會跟在我的身邊去參戰,也會出現在你與你的戰士的視野中,你的話語不禁讓我擔心,迎接他們的會是友軍的援助,還是怨念的鐮刀?】
可汗的話語如同悶熱夏夜中的雨露一般,在轉瞬之間便破開了圍繞在房間中的怒火氣息,死亡之主也隨之轉過了自己的頭顱,不再注視著牧狼神。
看到這一幕,荷魯斯的眼中劃過了光芒在此之前,牧狼神還曾經嚴肅的思考過,如何彌合他的小圈子中的這兩位成員的關係,但是在這場戰役中,荷魯斯也慢慢確定了一點。
雄鷹可汗與死亡之主也許會在另一個層麵上互相欣賞,但是他們彼此之間在各個領域的差彆,遠不是這點欣賞能夠彌補的。
察合台與莫塔裡安也許永遠都做不了朋友既然如此,那就讓他荷魯斯在他們的交鋒中尋找有利於自己的東西吧。
莫塔裡安露出了笑意,那是一種充斥著嗤笑與冰冷憤怒的嘲諷笑聲,他看著自己的兄弟,從他深陷的瞳孔中射出了鄙夷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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