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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狼神的錯愕隻持續了一個瞬間,眨眼之後,他便恢複如初,那依舊和煦且豁達的笑容甚至讓摩根出現了短暫的錯覺。
如果不是那戛然而止的笑聲著實令人印象深刻,蜘蛛女士也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仔細地觀察著牧狼神的眼角與瞳孔,卻看不到過於明顯的偽裝。
對話依舊在繼續,因為荷魯斯並不想停下它,即使摩根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將手指顯眼地搭在了桌麵上,但是牧狼神的語氣依舊是那種讓人不容拒絕的溫和,他自顧自地問著問題,保持微笑,以一種特殊的節奏在每幾個問題之間夾雜著對摩根那明顯的關心。
在有關軍團與榮譽的一些話題之後,荷魯斯又關心起了他的兄弟莊森的情況,而在他連續不斷的問題之間,偶爾也會提及一些有關於摩根的問題,這些問題並不會讓人感到刻意,但也足以讓牧狼神通過有限的信息,將這位摩根女士的真正形象與那位傳說中的,凶名赫赫的【飲魂者】做出詳細的對比了。
“我一直在關注著這場戰爭,從它爆發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在關注著這個強大的對手,以及我的兄弟們的浴血奮戰,我曾經向帝皇申請加入這場戰爭,但是顯然,銀河的其他地方同樣需要我。”
這已經是荷魯斯不知道第幾遍隱晦的說到類似的內容了,像這樣的話語夾雜在大量的問題與精妙話術之中,如果摩根真的是一個凡人精英的話,她不可能察覺到。
但很可惜,她不是,所以她察覺到了這一點也許牧狼神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總是在不自覺的強調著,他並沒有逃避這場戰爭。
影月蒼狼對冉丹的缺席是因為命令,因為職責,因為一些不可控的因素,而不是他們本身的原因。
蜘蛛女士不由得陷入了一種好奇之中這到底是荷魯斯有意的強調,還是他無意間的敘述?
在這種好奇之中,荷魯斯也詳儘地講解了冉丹的攻勢。
“可以確定的是,第十一軍團應該已經失敗了,無數的冉丹軍隊正從他們駐守的防線湧來,而帝國在這些方向並沒有部署很多力量,這也是前幾個泰拉標準月中,冉丹一路高歌猛進的主要原因。”
“太陽星域以北的區域近乎全部淪陷了,這些異形的攻勢規模之龐大,速度之迅猛,超出了所有的帝國指揮官的預估,泰拉緊急命令暗黑天使們放棄他們在銀河係東北部的防線,把超過一百個居住星係扔給冉丹,回防太陽星域。”
“第三、第四、第六、第七和第十九軍團也抽調了大量的部隊前往了對抗冉丹的前線,這才勉強在太陽星域之外擋住他們的攻勢,但是臨時的防線完全不穩,冉丹的攻勢也沒有徹底地停歇,這些異形極有可能在組織更大的入侵。”
當牧狼神說到這些的時候,他的表情中的某些細節展現出了讓摩根頗為感興趣的特點。
首先,當說到帝國的失敗與冉丹的入侵的時候,荷魯斯與任何帝皇的忠臣沒有任何的區彆,他的眉頭緊鎖,麵色肅穆,話語中是不容置疑的堅定與隱約的焦慮他將這些焦慮隱藏的很好。
這種忠臣之姿是荷魯斯話語間的主流,但當他的語句涉及到其他問題的時候,又會有一些近乎本能的反應在他的臉上浮現。
“我的兄弟,莊森,卡利班的雄獅,已經被正式認命為了對抗冉丹帝國的總指揮,在此之前,這個職位在他與我的那位失蹤兄弟之間徘徊不定,其實不少人依舊對這個職位頗有微詞,畢竟,一個能夠理所當然……命令其他原體的職位,的確是一個非常做法。”
摩根眯起了眼睛。
也許連牧狼神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當他的話語輕輕掠過諸如【職位】、【總指揮】和【命令】之類的字眼的時候,他的瞳孔會更亮上一分,嘴角微微抿起,將這個詞語一個個地吐了出來。
他談及這些詞語時的語氣是非常奇怪的,那就仿佛是一位吝嗇的領主在談及自家城堡中那些老舊的壁畫一般他看起來並不在乎,實際上也不怎麼喜歡,但當它們出現在彆人的手裡的時候,他的語氣便會不知不覺地變得嚴肅且羞惱。
也許,在荷魯斯看來,某些東西是沒必要存在的,而即使它們真的存在,那也理所當然要屬於他。
摩根在心裡如此想著,她一草一木地搭建著自己對荷魯斯的認知與分析,坦白來說,這種事情很消耗她的精力,因為牧狼神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原體都要複雜。
他似乎很溫和,卻又的的確確存在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似乎很謙遜,但是他的話語又總是給人一種羅網般的交織感;他的確在乎著自己的兄弟,自己的血親,但當他談論到有關地位與尊卑的問題的時候,他的瞳孔中也的確劃過了狠厲的色彩,宛如漆黑的流星劃破了微涼的星空。
他就像個王子。
但比起真正的王子,他似乎並沒有那些傲慢,那麼自信,那麼無懼於任何人都眼光和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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