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語、妄談、模糊之言。
充斥著亞空間生物所通用的不知所言和雜亂代指:而這些混亂的語句,往往又是一場精密的謊言所必備的元素。
當瓦什托爾的最後那段囈語浮現於摩根的耳旁之時,這就是蜘蛛女皇對其話語的本能判斷,她的眉頭不由得皺起,令大殿中的空氣都為之沉重了幾絲。
“需要我擊毀它麼,大人?”
感受到了自己主君的不悅,室女座開始活動起了自己的手指,熾熱的等離子與電流在她那雙柔弱無辜的雪白柔夷下運轉,那習慣於揉捏麵團與酵母的芊指,此刻也在時刻等待著掏出極微型高斯炮與線性粒子炮。
赤紅的瞳孔中倒映著無數數據與觀察結果的表象,昭示著毀滅者的低語,而第二軍團之主隻需要輕哼一聲,就可以開啟這可怕的戰爭兵器。
可頗為罕見的,摩根並沒有回答她心愛的侍女,而是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安靜了一會兒,當她再一次睜開瞳孔,看向麵前的造物者的時候,那雙曾陷入茫然的青藍色瞳孔,已經恢複了清明。
在瓦什托爾的胸膛中,因為這股理性的亮光,而發出了一陣近乎於讚歎與喜悅的齒輪轟鳴之音,它依舊佇立在原地,就像是一尊過於抽象主義的鋼鐵塑像。
摩根開口了。
【你違背了你的諾言,鋼鐵的惡魔,你覺得你剛才的那一段長篇大論算得上是把事情說清楚麼?這可與你最開始的承諾相違背。】
瓦什托爾點了點頭,它並沒有因為這直白的指責而生氣。
“關於這一點,請容許我向你致歉,閣下,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在亞空間之中,有些密辛與黑暗,是連我都不能輕易提及的,我不可能為了給你講解清楚,而讓我的利益遭受到更多的損壞。”
【那你又能給我帶來什麼其他的利益麼,惡魔?】
【比如說,你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個交易?你有什麼那個打動我的籌碼麼?】
【你所展露出來的這個名為瘟疫之心的存在,雖然的確擁有著非凡的價值,但僅僅是它的名字,就足以讓我望而卻步了。】
“我的籌碼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多,還要貴重,閣下。”
瓦什托爾發出了一陣噪音,有可能是煩躁,也可能是讚許。
【那就拿出來,你的每一秒猶豫都在削減我的耐心。】
“如你所願。”
瓦什托爾沉默了一會兒,就像在為這正式開始的交易而準備著必要的邏輯,它那明燈一般的眼睛燃燒著沒有燃料的烈焰,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在它堅硬的胸膛之中,無數由血肉驅動的齒輪不斷磨合著,最終緩慢地嘶吼出了這位靈魂熔爐之主的條理之言。
“瘟疫之心隻是我交於你的一個訂金,它象征著我們進行此次交易的誠意基礎,以及這次交易會給我們彼此帶來的價值,在你最終選擇使用這件物品之前,我絕對不會違背我們簽下的條約。”
【在那之後呢?】
“我們也許會成為敵人,又或者是再一次的合作夥伴:一切要看我們在未來的定位,以及你是否願意再次進行交易。”
蜘蛛女皇安靜了一下。
【那麼,你會給我什麼?】
瓦什托爾的生化機械肢體在石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這位惡魔半神揮了揮手,它那弓起的脊椎上便組建出了一張巨大的屏幕,高到足以讓基因原體看清那上麵放映的每一寸內容。
惡魔的背上屏幕所播放的內容並不複雜,那是三件難以名狀的古老裝置,其中一個正在此時停留在摩根麵前的瘟疫之心,而剩下的兩個之中,有一個看起來就像是戰艦的引擎一般,至於第三個,它的無序與扭曲令基因原體感到憎恨。
“從一開始,瘟疫之心就不是一個孤獨的存在,閣下,它擁有著兩名同樣古老的同伴,雖然它們每個裝置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但隻有當它們三個彙聚在一起的時候,它們才能發揮真正的作用。”
“很遺憾,我無法把另外兩個裝置一起給你,但是我已經掌握了有關於它們的行蹤,有關於剩下兩個裝置的藏身處,就是我在這次交易中的另一個籌碼。”
【它們都叫什麼名字?】
“除了瘟疫之心,剩下的兩個分彆名為銜尾蛇和圖楚爾查引擎。”
【你剛剛說它們各自都擁有著強大的力量,那是什麼力量?】
“很抱歉,我無法在此時把答案告訴你,你可以自行探索。”
【瘟疫之心的也不行?】
“是的,這會讓那位腐蝕之主感覺受到了冒犯。”
【好吧……】
【那麼,告訴我,剩下的兩個裝置分彆在哪裡?】
瓦什托爾沒有立刻地回答,它投射在摩根的盔甲音訊器中的冰冷聲音,化作了某種帶有古老氣息的竊竊私語。
“在很久以前,在你所無法找到的曆史長河之中,曾經爆發過一場慘烈到極致的戰爭,那場戰爭甚至推動了我在亞空間中的現身。”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