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我的女兒。+
+似乎在我們所進行的每一次談話中,你都會給我一些不一樣的觀點和印象,也都會讓我推翻我對你的一些固有認知。+
+你總是在改變,就仿佛星辰總是在移動。+
【……】
帝皇的話語響徹在阿瓦隆之主的耳旁,擊碎了她眼中的幻象:伴隨著這些感慨,蜘蛛女皇的視野也再次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看得清楚:她的基因之父已經收斂起了他的笑容,將那一閃而過的快樂扔在了腦後,重新變得嚴肅了起來。
又或者說,帝皇從一開始就沒有笑過?
摩根不僅如此猜測了起來:她認為這個猜測的可能性很高。
畢竟,他可是人類之主,他可是無數世界和國度的征服者、拯救者與毀滅者、是以神明之力行走於凡世間的不可能造物:對於帝皇這樣的人物來說,世上理應不會再有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物了。
他就像是一尊神像。
他必須是一尊神像。
在一點上,摩根甚至能和羅嘉達成共情。
但是腦海中的萬千腹誹,並沒有阻止阿瓦隆在口頭上回答基因之父的問題:她的聲音甚至已經回歸到了恭敬與謙卑的狀態,讓人完全挑不出半點的錯誤。
【請允許我提醒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父親:按照嚴格意義上來說,您和我隻進行過三次正規的交談,除了初次見麵,以及這次見麵之外,隻有在康拉德回歸帝國的時候,我們才見過一麵。】
十指交叉,第二軍團的基因原體輕而易舉地便從自己的腦海中挖掘出了這些記憶:對於她來說,和帝皇的談話絕對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美妙,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想縮在自己的遠東邊疆,和神聖泰拉不會有半點的聯係。
+是啊,隻有三次。+
人類之主點了點頭,他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卡牌依次放回到了桌案旁的木盒上,卻唯獨留下了那些標注著【原體身份】的卡牌,將它們依次列開,排列在了掌前。
+但是,伱必須要認清兩個問題,摩根:首先,記憶並不是一個需要積累的事物,三次恰到好處的談話,就足以在心中樹立起一個初步的印象了,而且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印象會是永久的。+
+其次:你的大多數兄弟,其實在這一點上,與你差不多。+
+你以為我會有很多的空閒時間,能夠花費在與你們所有人的依次談話上麼?+
【我從未有過這樣的奢望,父親,我很清楚我自己的地位。】
摩根笑了起來,帝皇生硬的言語並沒有激怒她:倒不如說,這才是人類之主在蜘蛛女皇心中的【印象】,而像剛剛下棋時所表現出來的溫和與慈愛,反而是會令摩根感到不適的古怪姿態。
阿瓦隆之主並不希望從她的父親那裡得到溫情:畢竟,這種帝皇式的溫情是具有價值的,它會抵消那些物質上的獎勵。
更何況……
她不得不承認,當帝皇作為她的基因之父,展露出了屬於父親的溫情時:哪怕知道那大概率是一種偽裝,但摩根依舊能感覺到,自己被影響到了。
她甚至已經不太渴望從帝皇那裡得到實際上的好處了:就仿佛這些溫情已經足夠了一般。
【……】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足以讓基因原體的心中警鈴大作了。
畢竟,在摩根心裡。
對她惡言相向,可以。
但是欠她報酬,不行!
哪怕是帝皇也不例外!
於心中再次默念了一遍這句銀河的真理,阿瓦隆之主維係著她完美的恭敬麵容。
【或者說,我很清楚我們的位置,也很清楚我們中的哪些人是特殊的:就比如說顯而易見的某位牧狼神,他在您這裡得到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無人能夠匹敵。】
+你知道的,摩根,荷魯斯隻是第一個回來的。+
【我理解,父親:首歸之子總是特殊的那一個,不是麼?就像我也很在意我第一個遇到的子嗣,我的赫克特。】
【在整個破曉者軍團中,隻有不到十個人被我一直注視著:而赫克特就是其中的一個,這是無數泰拉老兵都沒有的殊榮,我卻可以毫不猶豫地給他,因為對我來說,他是我第一個遇到的子嗣,是破曉者軍團第一次在我麵前展示他們的動作與思想,在我心中,赫克特永遠都有著一個無法磨滅的印象。】
【所以,無需多言,父親,我理解您對荷魯斯的特殊照顧是為何原因,這是人之常情,是不需要被特彆指摘的話題。】
一邊說著,摩根一邊拿起了麵前的【弑君者】,用它擋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隻留下了一雙不攜帶任何感情的青藍色瞳孔。
+我很高興你能理解這些。+
人類之主的麵容沒有一絲一毫地觸動,他隻是懶散的翻著掌中的那些水晶牌,將【天使】與【眾心之主】放在了最上麵。
+我也很高興能夠聽到:你對你的軍團飽含有善意。+
+你很在意他們麼,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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