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蒼白色的火焰中。”
“然後被我們打倒在地上。”
“對於莊森來說,這可真是一個相得益彰的美妙結局。”
“對我們來說也是,兄弟。”
科拉克斯端坐在他的床鋪邊緣延伸出來的爬梯頂端,心不在焉地聆聽著康拉德的喜悅,隨後習慣性的點了點頭:他蒼白的臉被顯示屏上的藍光照得有些滲人。
午夜幽魂和暗影之主可能在很多日常習慣與原則性問題上都難以達成一致,但唯獨有一個愛好是在他們中共通的:那就是對於陰暗環境的偏愛,即使是在夜間,他們的共同宿舍也很少會開燈。
對於兩位原體來說,些許光亮差距自然無足掛齒,唯一可能造成麻煩的就是那些不得不在半夜來尋找原體的凡人侍從們:在黑洞洞的深邃中探查兩張同樣駭人的蒼白麵孔,即使對於最勇敢的凡人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挑戰。
畢竟,這裡又不是摩根的【曙光女神】號。
所幸,這樣的攤派任務並不是每天都有,兩位基因原體都不喜歡依賴於他人的協助,自食其力是他們的另一項共識:就像任何一個經曆了教育的大孩子一樣。
“讓人振奮的成就,兄弟。”
鴉王點了點頭,他率先把手中的模擬器放到一邊,今天晚上的兄弟遊戲時光到此為止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已經在莊森這個兄弟身上,卡關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了:他比之前那幾個人加起來還要靈活多變,我想我永遠忘不了他藏在袍子底下的等離子和蒼白色的靈能火焰。”
科拉克斯活動著筋骨,他回想起了自己與康拉德兄弟長達幾個月的開荒歲月:在這項以擊敗他們的各個兄弟為目標的邪典遊戲中,兩位原體的聯手其實已經能夠確保大多數關卡的順利通過了。
譬如莫塔裡安、安格隆還有福格瑞姆,都是一次性的,因為他們的實力並不令人絕望,而且也不會在被打掉了一半的血條後,出現康拉德口中的【殘血模式】,又或者說是【第二條命】。
但莊森是個例外,他本身的實力和敏感就足以讓人頭疼了,而在對其造成一定殺傷後,卡利班人會召喚出來的殘血模式是最多的,超過了其他兄弟的總和。
排在第二的是費魯斯,理論上來說他甚至比莊森更多,但因為這個兄弟不愛戴頭盔的緣故,他們兩個人其實是一遍過的:康拉德負責在正麵吸引火力,科拉克斯並不困難地摘下了費魯斯的腦袋。
不過鴉王其實好奇過費魯斯的那個背包裡到底有什麼,他嘗試解構了這個遊戲,查找到了有關於費魯斯的關卡數據,隨後就發現康拉德其實也不知道:費魯斯的第二模式是一大堆未完成的數據包,沒人知道他的包裡到底有什麼。
與這種半吊子相比,莊森才是實實在在的勸退死神,他的每一個模式都堪比一種全新的關卡,涉及到了戰爭的每一麵,科拉克斯很懷疑莊森在康拉德心中的形象:似乎是一台純粹的戰爭機器。
甚至……沒有人性?
其中最令科拉克斯印象深刻的無疑是【恐翼模式】,那是足以毀滅世間萬物的死神,雖然科拉克斯也曾多次聽聞摩根點評過第一軍團中的六翼,但是在摩根的口中,六翼都是謙遜、可靠、無畏、以及最重要的:乖順的存在。
雖然用乖順來形容阿斯塔特本身就非常的不對勁。
但直到他真正的麵對了莊森召喚出來的毀滅大軍,即使隻是一群虛擬人物,鴉王也愈加確定摩根說的未必都是對的:在恐翼那種完全不分敵我、不惜生命、甚至不會顧及到獅王的攻勢下,他和康拉德倒下的次數超過了三位數。
最終的通關,還是依靠著連續重開了四十多把的科拉克斯,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怒火,默許了康拉德在遊戲中使用一些令他的靈魂感到不安的手段,才終於強硬地趟過恐翼模式的挑戰。
然後?
然後莊森一指天空:一顆旋風魚雷早就蓄勢待發了。
他們在那個新模式裡又重開了至少二十次。
說真的,雖然直到現在他還沒有和莊森見過麵,但科拉克斯真的很懷疑,雄獅到底有沒有康拉德所描繪的這麼誇張:真的有人會自願招來一視同仁的毀滅嗎?隻為了完成他眼中的使命?
“當然會了。”
康拉德從床上起身,他對於獅王的事情言之鑿鑿。
“你要是不信的話,過幾個月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什麼意思?”
麵對鴉王的疑惑,午夜幽魂隻是晃了晃自己的通訊器。
“字麵意思,兄弟:我想我們馬上就要與莊森見麵了。”
“馬上?”
鴉王皺起了眉頭。
“可是我記得我的下一個活動是去和軍團團聚,說真的,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有點太快了,我好像還沒在阿瓦隆這裡學會什麼東西,就要去獨自麵對整個銀河了:我甚至覺得自己還有點沒準備好。”
“我們都沒準備好:當命運來找我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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