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乾什麼呢,摩根?”
【馬格努斯?啊:我正在找我的血壓測量儀。】
“血壓測量儀?你可是原體,要那東西做什麼?”
【還是要找的,兄弟,畢竟那屬於我的私人財務,而且考慮到在十五分鐘後,我就要與你和安格隆召開一次家庭會議了,先把這東西找出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聽不懂。
馬格努斯有些無奈,但他並沒有繼續追問。
因為他知道這沒有意義。
畢竟,雖然嚴格來說,大巫師和他的阿瓦隆血親相處的時間其實算不上長,但他們都以很快的速度摸清楚了對方的脾氣秉性:馬格努斯一直覺得這種默契是隻屬於頂級靈能者間的惺惺相惜。
這證明了他們和其他的兄弟並不屹立於同一個世界。
也正因如此,猩紅君王知曉在與摩根相處時的一些禁忌:就比如說他的血親其實很討厭被一些小問題打擾,尤其是讓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需要集中在某件或者某些事情上的時候。
儘管在這個時候叨擾她,摩根大概率也不會生氣,而是會出於素養與性格予以溫和的回應,但是這並不代表蜘蛛女皇會在內心裡歡迎這種行為。
大巫師遵守這一點,因為他隨時隨地都能看穿摩根的靈魂,感受到真正的喜怒哀樂,這是莊森與康拉德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他們總是會因為自己在無意中突然觸怒了摩根而困惑:實際上,阿瓦隆之主的怒火可能已經燃燒許久了,是以小時甚至天為單位來積累的。
卡利班的獅王恐怕永遠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那就是摩根在今天突然向他發的火,可能來自於幾個月前的一次無理要求,或者一次沒有得到道歉的冒犯,像這樣的事情日積月累,最終會突破蜘蛛女皇那原本很高的情緒閾值。
說來也很好笑,其實橫向對比來說的話,摩根的脾氣的確在原體中名列前茅,她溫和的名聲一部分是不被了解的謠言所致,另一部分的確是她的本性流露:但無論是什麼原因讓她表現得如此溫和,這都令蜘蛛女皇在與兄弟的相處中被動地承受了更多的負麵情緒。
原體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
而良好的名聲和一直以來的固有印象,又讓這種負麵情緒很少會得到冒犯者的歉意:除了基裡曼和科拉克斯等少數幾人外,原體似乎天然缺少道歉的技能,就連莊森或者康拉德這樣的人,都不會因為那些小冒犯而道歉,儘管這的確會在摩根的心中積累壓力。
所以,即使摩根的情緒閾值已經很高了,但她的兄弟們往往也都會很快地將其填滿,隨後便是天崩地裂般的怒火,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生理問題。
除了馬格努斯之外,幾乎沒人能摸清這種靈魂中的規則,反而在摩根的對外形象中,加上了條【時不時會莫名發火】的負麵詞條:單論這一點而言,蜘蛛女皇倒是與那些凡人沒什麼區彆。
事實上:不止這一點。
當馬格努斯耐心地等待著他的阿瓦隆血親和他的侄女們收拾完房間並找東西的時候,大巫師注視著摩根的背影,悄悄側過了自己的腦袋,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他與其他兄弟,比如說佩圖拉博的交談中,他們就曾經討論過有關於摩根的問題,尤其是她與凡人過於相像這一點:比起基因原體們的偉岸和神性,摩根身上的人性氣味反而更濃厚一些,這一點體現在她生活的方方麵麵上。
甚至體現在……她的身體上。
……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保持著同樣的觀點,摩根。”
大巫師壓抑著好奇心,又等待了大概十五分鐘,直到摩根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並隨手將其托付給了身旁的兩位女兒:馬格努斯眼看著室女座高聳的粉紅雙馬尾和天貓座淡黃色的貓尾巴就這樣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邊緣外,才迫不及待的走向了他的阿瓦隆血親。
他提出了腦海中的問題:馬格努斯總是無法完全壓抑住他對新問題和新答案的渴望。
【也許吧。】
令他失望的是,在經曆了一陣可疑的沉默之後,蜘蛛女皇雖然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給出一個多麼清晰的回答,她甚至沒有看向她的赤紅兄弟:大巫師不覺得摩根會像凡人女性一樣,因為這些問題而心懷羞澀,也許是一些彆的原因?
“你沒有探討過麼?這可是涉及到了你本身的安危。”
猩紅君王露出笑容,他看到摩根正在收拾殘局,雖然不明白蜘蛛女皇為什麼不動用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靈能,在一瞬間讓整個房間重新回歸秩序,但馬格努斯還是願意忍受這一點:他彎下身來,開始與摩根一起收拾這個房間。
雖然顯得笨手笨腳的,不知道是幫忙還是搗亂。
【當然探討過。】
摩根伸出手,扶住了一疊被馬格努斯撞倒的書策。
【實際上,我定期讓我的藥劑師們為我拍攝光片,探討身體的內部結構,雖然他們依舊沒有得出什麼權威性的結論,但他們已經逐漸摸清了部分區域的功能:他們不認識我體內的每一種器官,但是已經能大致地劃分出哪幾種器官是用來進食的,哪幾種是用來呼吸的,以及其他的一些關鍵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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