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頓……輸了?”
“阿巴頓輸了。”
兩句內容相同的話語,卻是兩種截然相反的聲音,象征著兩個各有不同的態度,以及兩位懷揣著自己想法的戰鬥兄弟:在整個破曉者營地最恢宏的火炬所能照耀到的光環範圍內,巴亞爾與赫克特,作為熱情的主人翁,作為這場真劍決鬥的裁判、觀眾與潛在選手,理所當然地在火圈旁,擁有著一個最好的觀賞位置。
他們與朱巴汗、考斯韋恩以拉多隆等強者為伍,觀賞著無數冠軍劍士揮灑他們的汗血:而西吉斯蒙德與阿巴頓的對決,絕對是所有演出中最值得期待的那一場,吸引來的目光也是最多的,赫克特甚至專門從原體身旁離開,隻為觀賞到這場傳說中的天王山會戰。
他本以為這會是場傳奇。
要知道,十幾年,丹提歐克前與西吉斯蒙德的傳奇對決尚且曆曆在目,而阿巴頓同樣是破曉者軍團的老朋友了,摩根的子嗣們很清楚阿巴頓與丹提歐克之間宛如鴻溝般的實力差距:那麼他與西吉斯蒙德的對決,隻會更精彩。
“原本我是這麼以為的。”
赫克特喃喃自語,眼角處還殘留著幾絲震驚:一切都是源自於如今篝火旁的局勢。
阿巴頓,與西吉斯蒙德,他們麵對著麵,靠得極近,兩人的影子借著火炬不斷跳動的光芒,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扭曲的猙獰:影月蒼狼的身體後傾,標誌性的衝天辮恐懼地如麥子般垂倒,而帝國之拳如同惡獸撲齒般向前,劍刃死死地卡在了阿巴頓的脖頸下方。
再往前一點,這裡就會倒下一具影月蒼狼的屍體。
這是這場決鬥開始的第一百二十四秒:但勝負已分。
快得令人難以置信:赫克特尤為難以置信。
由於他站在了一個比較靠後的位置(他實在是不想再擋住哪個倒黴蛋的視野了),所以,赫克特能看清楚周圍的情況,看清大部分觀眾對如此場景的反應。
絕大多數的觀眾表現得和他彆無二致:驚愕、詫異、狐疑或者是竊竊私語,還有不少人就跟沙地上的阿巴頓一樣,表情遲滯地停留在上一秒的遊刃有餘,還來不及將震驚擺在自己的麵容上。
隻有極少數的人,也就是那些和巴亞爾同等資格的老兵們,依舊保持著他們的從容,這些人沉默卻又輕鬆的看待這場勝利,對於西吉斯蒙德的勝利毫不驚訝。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
巴亞爾笑了一聲。
“若是你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阿巴頓其實沒有任何優勢。”
“好好回憶一下,赫克特:西吉斯蒙德到底是怎麼贏的?”
“他……”
赫克特眨了眨眼睛,他當然知道那兩分鐘裡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阿巴頓與西吉斯蒙德是如何在沉默中開始決鬥的,兩個人都沒有報出他們自己的名號和所屬軍團,因為完全沒必要:他們都在整個大遠征的範圍內聲名顯赫,當他們拔出各自的配劍時,所有的旁觀者都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西吉斯蒙德身披著一件華美的動力甲,他手持的那柄風暴之牙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畢竟那是屬於一位基因原體的武器,而佇立在帝國之拳的對麵,阿巴頓照例將自己包裹在他那副毀滅性的終結者甲裡麵,上麵無數經過修繕的戰痕以及榮耀的勝利勳章,訴說這件甲胄與影月蒼狼的曆史同樣古老。
阿巴頓的武器是一把長劍與他的動力甲:但他們都知道,影月蒼狼真正的武器,是他厚重的終結者甲與他無上限的蠻力。
如此對比一下,人們似乎會本能的以為,看起來比西吉斯蒙德大了整整三圈的阿巴頓,才是裝備更精良,準備更充沛,從而在一開始就占據了優勢的一個:赫克特也是如此認為的。
但是,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的話,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兩位軍團冠軍對於各自甲胄的選擇便決定了,西吉斯蒙德的優勢在於他的敏捷,而阿巴頓的優勢在於他的防禦力,同時,風暴之牙這柄巨劍的攻擊範圍,也遠比阿巴頓的佩劍和動力爪要更廣闊,這又極大的增加了西吉斯蒙德的勝率。
但真正要命的問題是,阿巴頓看似擁有更強的防禦力,可西吉斯蒙德拿的可是原體的佩劍:在風暴之牙的麵前,終結者甲的防禦力似乎本就是一個笑話,隻要西吉斯蒙德能夠揮舞這柄巨劍,阿巴頓引以為傲的防守反擊,便會在頃刻間作廢,轉而成為奪命的缺陷。
而現實很明顯:西吉斯蒙德的確能夠揮舞這柄巨劍。
不僅如此,他用的還挺嫻熟。
而他唯一欠缺的,可能也就是那麼一點手感了:這一點在決鬥剛剛開始的時候就表現了出來,在最開始,阿巴頓反而是那個占據了上風的主動攻擊者。
荷魯斯當一連長如同旋風般發動了他的攻勢,就連高達數十米的巨型火炬,在他的利爪麵前,也要不情願地扭動身子,以示屈服,兵刃摩擦的火花在地麵上揚起了白色的水霧,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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