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姓池,名叫池浴沂。池家本是中左所的世襲總旗,但從池浴沂的祖父吏部文選司郎中池這一代開始,池家便轉型為科舉世家了,此後連續幾代都有多人中進士或中舉。
其實像三國演義中的那些計謀在真實的戰爭中基本是沒用的,除非對麵的水平實在是太菜。而且像是佯敗這種戰術,實際執行起來是非常難的,絕不是像三國演義那樣隨便一支軍隊都能玩出來。
和九邊軍鎮不同,內地各省的鎮戍營兵其實很少有募兵,基本是以從衛所抽調的旗軍和民壯為主,待遇相比募兵要低得多。
正因如此,這位亨萬兄屢屢出現在荷蘭人的記載中,據說他擁有九十九艘五桅大船,與荷蘭人之間交易額度最高的一次達到一百四十多萬荷蘭盾,折合白銀將近五十萬兩。
許心素聞言對林海道:“若是隻來了這麼點人,是否可以考慮出城擊賊?”
許心素拍著座椅扶手,長歎一聲:“鄭賊這是欺我廈門城內無人啊!”
鷺洲先生在小小的嘉禾嶼很是出名,林海隨便找人一打聽就知道了。
如今他算是知道林宗載為何要辭官了,原因就在於他的白手套許心素被鄭芝龍斬殺,後者靠賣令旗幾乎壟斷了福建海貿,逼得林宗載不得不親自下海,代表他所在的那個士紳海商集團與鄭芝龍競爭。
由於許樂天手上船隻有限,為了保證傳信可靠,因此派出去最遠的哨船也隻有百餘裡,這個預警時間是相當短的。
林海之所以知道林宗載,就是因為此人被後世的廈門當作海絲文化的代表人物。
當然現在已經是明末了,嘉禾嶼上的外來黑戶遠比不是黑戶的要多。守城之時,這些黑戶也必須要臨時編成保甲,工作量十分巨大且繁瑣。
林海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人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洛陽的福王就是個典型的例子,不過此時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久後,城外又傳來消息,說是來的這夥賊寇正在招兵,他們在還沒搭建完的簡易營房前豎起了替天行道大旗,同時大肆宣揚鄭芝龍在六鼇所除暴安民的義舉,以及陣斬福建名將泉南遊擊陳奇偉的戰績。
林希元可不光是嘴上說說而已,他是真在搞海上走私的,並且因此被厲行海禁的閩浙總督朱紈彈劾“私自出海,招降納叛”,可以說正是朱紈口中所謂“衣冠之盜”的代表人物。
“隻有四條船麼?你可看清了有多少人?”林海問那伏路軍。
眼見許心素仍是委決不下,林海乾脆放狠招了:“許三叔若是確實難辦,那就隻好小侄派兵強拆了,反正舟山營是客兵,軍紀差一點那是理所當然的。”
“甚好!甚好!”許心素一邊聽林海說一邊舉目四顧,眼見城牆防守布置得井井有條,本來因陳奇偉戰沒而大亂的心神也不由稍稍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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