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個“東風”而著急的遠遠不止斐潛一人,於扶羅真的是在高奴左等沒來,右等又沒來,實在是坐不住了,便帶著人馬牛羊,急急的跑到了平陽城,名義上是為了慶祝斐潛打敗鮮卑軍,實際上為了什麼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從學宮回到了平陽,斐潛就接待了心急火燎的於扶羅。
“單於啊,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師傅名滿天下,所到之處自然是夾道歡迎,多少也要應酬一二,因此路途上難免耽擱點……”斐潛笑嘻嘻的一邊請於扶羅喝茶,一邊說道,“……單於,應該可以理解的吧……”
於扶羅嗬嗬笑著,說道:“理解!自然是理解!”
不理解又有什麼辦法?
漢代對於飽學之士的敬重程度,完全超乎後世人的想象。對於這一類的學術界的大拿,在漢代有一個稱謂——“碩儒”,而且這些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因此現象級的效仿,比起後世的偶像追星還要更強悍。
因此現在蔡邕每過一處,必然是傾城出動,夾道歡迎,安排酒宴,儘心招待,這個行程自然是快不起來了。
雖然蔡邕的名氣大,但是學宮還是不能直接用蔡邕的名義。不管什麼時代,用古人的名義總好過用今人的,但是若是采用蔡邕之名義,恐怕不是捧,而是殺了。
因為隻要是活著的人,總歸會有人不服,但是若是已經故去的先賢,那就沒啥好說的了……
不服?
那你自己下去先和他辯個輸贏再來吧……
特彆是用重開林宗學社的名義,更是無人可厚非。
郭泰,字林宗,休縣人,本身就是屬於並州北地人士,在漢代名望極高,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比蔡邕還要高上一個輩份的領袖級彆的人物。
當然最重要的是郭泰這一位同誌呢,天賦異稟,曾經有人稱其“口若懸河,聲音嘹亮”,又“身長八尺,相貌魁偉”,有才學,又能噴,相貌又好,這樣的人自然是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一堆的眼珠子……
因此才有一些什麼林宗巾啊、林宗衣啊之類的傳出來。
當郭泰死時,甚至號稱“自弘農函穀關以西,河內湯陰以北,二千裡負笈荷擔彌路,柴車葦裝塞塗”,萬人祭奠,場麵相當的壯觀和宏大,蔡邕也為郭泰親自撰寫了碑文。
而且借用郭泰之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當然這是以後的問題,現在要先處理一下關於南匈奴的事情。
斐潛說道:“不過單於也不必焦慮,師傅已經到了河東郡了,再有個天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