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團亂麻,猜測到其中可能牽扯到什麼,可是就是找不到其中那個重要的線頭。
憑著類似於本能的直覺,劉協猜測老曹同學有外遇……嗯,有外心了,似乎琢磨著驃騎大將軍斐潛去了,可是劉協並沒有找到相關的證據,也沒有看見曹操在某些方麵做出了什麼舉動……
莫非是老曹同學的這些相關的舉動,全數都藏在軍事那個方麵上,從未走過尚書台這一側?
那麼這似乎表現出老曹同學對於荀或……
劉協沉吟著,思索著。
就像是藏在洞窟裡麵的土撥鼠,期待著有朝一日可以竄出洞穴大吼的那一天。
……\o~……
親情。
要說親情麼,自然是父母兄弟姐妹之間的這種親情最為密切了。
但是曹丕當下對於其中的一種親情,確實是很厭惡。
他不喜歡那個假子!
一點都不喜歡!
『來人!』曹丕一回到自家院中,便是怒聲喊道,『將這外袍拿去燒了!還有這頭冠!靴子一並拿去!燒了!統統都燒了!』
曹丕指著方才回來換下來的外袍頭冠,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
他今天早上高高興興出門去,到了傍晚憤憤怒怒歸家來。
若是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去參加什麼狗屁文會!
都是狗屁的文會,尤其是那個最為狗屁的家夥!
啊?
不是曹植,這一類的文會,曹植去了也表現不出什麼來。曹植還小,這類的文會有些類似於後世的相親會,不僅是有士子參加,也有仕女出席。曹植去了也不會有什麼人看上他,除非特彆喜好小鮮肉那一口的……
曹丕其實不需要出席這一類的文會的,因為他的婚姻其實最終肯定都會拿出來賣的……呃,是拿出來聯姻的。當然,從利益角度來說,類似於曹丕這樣的人,婚姻就是買賣也沒有錯,隻不過偶爾的買賣可以換人,長期的買賣難以換人而已。
曆史上曹丕選擇了甄姬,或許就是一次父子之間的較量。貪色也好,叛逆也罷,在那個時間點上,曹丕的小嘰嘰也不完全屬於他自己。
當下的曹丕還算是比較幸福的,他可以先自由一段時間,雖然也有人覬覦他的小嘰嘰,但一方麵是他比曆史上娶甄姬的時間要還年輕些,另外一方麵是老曹的勢力還不到需要他出賣小嘰嘰的時候,所以曹丕還可以享受幾年的悠閒時光,參加一些類似於這一類的相親文會。
雖說是相親,但是大多數的人知道自己夠不上曹丕的位置,所謂門當戶對,但是並不妨礙那些丫頭想象一下自己是灰姑涼還是什麼的,做一下春秋大夢對著曹丕含情一笑等等,也自然會讓參會的曹丕心中暗爽。
可是這一份的暗爽,在今天的文會當中沒了!
因為今天的文會,參加的人當中,不僅僅曹操的真兒子曹丕,還有老曹同學的假兒子,何晏。
卞夫人容貌上佳,曹丕自然也不能算是有多麼醜,隻可惜老曹同學的身高太拉胯了一些,所以曹丕的身高也有些捉急。如果隻有曹丕一個人的話,那麼也問題不大,畢竟誰敢和曹丕站在一起比身高啊?
可是今天就不僅有人在身高上碾壓了曹丕,還在智力上也對曹丕造成了傷害,同時還在文采經書方麵上對曹丕打出了暴擊……
之前那些文會當中對於曹丕暗送秋波含情脈脈的眼神,如今全數都落到了何晏身上。
想想也是自然,畢竟曹丕的小嘰嘰太過於重要了,不是一定分量的未必能夠勾搭得上,但是何晏相對來說就比較貼近於一般的士族仕女了,墊墊腳尖什麼的或許勉強能舔得的,稍微聰明一些的自然就會將重點放在了何晏身上。
並且和曹丕想比,何晏身更高,人也更帥,還有滿腹的經文,出口便是華彩篇章……
曹丕整個文會都一直捏著拳頭,咬著牙,苦苦忍著,回到了家中終於是爆發了出來。
曹丕回家之後讓下人燒外袍,動靜並不小,所以卞夫人也很快就知道了,皺眉從內院裡麵出來,詢問曹丕到底是什麼事情。
曹丕一開始還不肯說,但是被追問得急了,也就憋不住了,『娘親!為什麼還讓我穿和那個假子一樣的衣袍!』
漢代沒有什麼大型服裝工業,所以一般來說若是花紋相近的,都是同一布匹綢緞做出來的,也就是說曹丕所穿的衣袍,是卞夫人做的,而卞夫人做的另外一套一副,則是送給了何晏,讓他穿上了。
卞夫人麵無表情,『你覺得呢?』
『他……他是假子!就是個假子!』曹丕蹦躂著,壓著嗓門,咬著牙齒,『他就算是穿了一樣的衣袍,也依舊是個假子!』
卞夫人微微挑了挑眉頭,聲音依舊是那麼的平澹,『既然你都知道……那你生什麼氣?』
『呃……我……』曹丕頓時卡殼了。
卞夫人起身,懶得多理會熊孩子,『你以為那衣袍是我閒著沒事給的?我吃太飽了?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今天晚脯就不用吃了,省得吃多了變笨。』
曹丕頓時就蔫吧了。
方才是怒火攻心,曹丕沒能想明白,現在經過卞夫人這麼一說,他其實也想清楚了,若是沒有曹操的授意,卞夫人也不會特意給何晏做和曹丕一樣的衣袍。要知道縫製衣袍可不像是後世逛某寶,滑滑手指頭就可以下單等收快遞就行了,所謂遊子身上衣,千針萬線並不是虛詞。
所以,他老爹要吩咐,或是暗示給何晏做一樣的衣服,是為了什麼呢?
曹丕想了很久,想得肚子都餓了,都沒能想出來。或者大體上是想到了一些什麼,但都是一些雜碎的方麵,並沒有成為讓他徹底想明白其中用意,而是越發的湖塗起來……
隻有一件事情很清晰,他餓了。
卞夫人的吩咐,自然無人敢違背。
曹丕也不敢再作妖,畢竟他之前盛怒之下,讓人燒了他老娘縫製的衣袍。卞夫人沒揍他一頓,隻是罰他餓一頓,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餓一頓而已,又不會死人,忍忍就好了。
曹丕隻能是將褲帶勒了勒,剛想灌兩口水充饑,結果看到門控人影一晃,曹植偷偷的來了,然後帶著些幸災樂禍的小表情,『二哥你又被娘親罰了?』
『什麼叫做又?!』曹丕不耐煩的說道,伸手抖了抖,『有吃的沒?拿來!呀,怎麼就這麼幾個煮豆莢啊!』
『原本還給你帶了個炊餅……但娘親怕是知道我會來,讓人搜身了,又給拿回去了……』曹植小腦袋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低聲說道,『還好我藏了些……不過也就這些了……』
曹丕歎口氣,一邊擠壓著豆莢,將裡麵的豆子吃到嘴裡,一邊都都囔囔含含湖湖的說道:『弟弟啊,我跟你說,那個什麼假子最讓人煩了……你以後可彆像他……』
兄弟兩人滴咕著說著話,沒注意到窗外回廊遠處,卞夫人正帶著下人,提著一個食盒站在看。
『嗯,既然有得吃了,那就算了……』
聽了一會兒牆角,卞夫人揮了揮手,轉身往回走,『回罷。』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