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辛站到了涼州城樓上,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王妃竟然說服了涼州兵馬使許安投誠,親自迎他們進城,助他們奪下涼州。
“王妃,我第一次打這麼容易的仗。”
回到喬惜身邊,樓辛激動道,“從前隻聽說您身子不好,一直在深宮養病,沒想到您奪起城來竟比王爺還厲害。”
樓辛誇的真心實意。
拿下涼州就能往疆北通水,有水了,疆北的百姓和將士們才能活下去。
他沒想到疆北的難題,這麼輕易就讓喬惜化解了。
感激之餘,心生佩服。
喬惜矗立在客棧窗前,看著兵變之後,重新熱鬨起來的街道,神色平靜。
她不過是借重生先知,出其不意,奪了先機罷了。
這隻是邁出小小的一步,往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喬惜不敢鬆懈。
“樓辛,昨日是你奉疆北王之命前來涼州。”
在沒有實力與皇帝一決高下前,她不能暴露自己,若實在藏不住,她也希望能儘量晚一些,能多些時間強大自己。
“奪城僥幸,守城卻不易,往後這涼州由你和許安共同守護,掩去我的行蹤,是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
那晚,她見過樓辛後,便暗自離開王府,在醫館喝了避子湯,再去處置了碧香與京城聯絡的線人,而後獨自來的涼州。
到涼州後,又覆了麵巾,五千兵士隻有樓辛知道此事是她主導。
樓辛明白喬惜的意思,忙鄭重保證。
至於將蘇鶴霆扯進來這件事,他沒什麼心理負擔,王爺本就為了水源要對涼州下手,如今沒有折損兄弟就達到了目的,相較之下,讓王爺被朝廷和季川記恨就顯得微不足道。
虱子多了不愁,便是沒有這一遭,那些人也容不下他們家王爺。
王爺敢讓他聽從王妃,說明王爺心裡是有底的。
喬惜不知樓辛對蘇鶴霆的迷之自信,交代了樓辛一些事後,她去了許安的府邸。
“涼州五萬兵力,留下了四萬不到,其中一萬逃往疆南。”
許安一身血衣還沒換下。
昨晚他是帶著碧香的屍體造反的。
他向世人宣告,重遇碧香後,才知,當年她繼母和繼妹並非失蹤,而是勾搭上了皇帝。
皇帝為掩蓋奪臣妻的無恥行徑,竟指使節度使和刺史謀害他父親。
身為人子,殺父血仇不能不報。
他父擔任涼州刺史多年,深得民心,有不少老部下得知真相後願意追隨。
但也有平日就不服許安,想趁機出頭與之抗衡的,許安便少不得要殺些人以作震懾。
他眉目凝重,“季川很快會知道這邊的事,或許過不了幾日,便會發兵涼州。
隻靠我們這些人,很難守住涼州,你可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