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司有些不解,不太明白這孩子是天生性格膽怯還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但想了想後覺得可能是後者。
應該還是原身自殺的問題。
但這孩子的反應也夠過激的,日本自殺率這麼高,也不至於這麼緊張。
“重枝同學是過來打工的?”不管怎麼說,看著這孩子如芒刺背如坐針氈的模樣,原野司還是打算緩和氣氛。
“是…是的,我在這邊剛好有做家教的兼職。”重枝汐目視前方如實道。
“我記得你是快畢業了吧?”
“對…對的,已經在實習了…”
“那怎麼還在做兼職?練馬區距離池袋那邊還挺遠的,而且今天不是工作日嗎,應該不會影響正常工作吧?”
“我…我暫時還沒有簽企業…”
重枝汐說這話時微微耷拉了些腦袋,癟了癟嘴,聲音也變小了許多。
“是沒遇見合適的嗎?按理說校招的企業已經很不錯了,要比自己在社會上找的話好的多。”原野司聞言不禁有些驚訝,瞥了眼後視鏡裡的重枝汐。
日本的校招還是挺靠譜的。
最起碼不至於為了所謂了就業率讓那些招刷盤子洗碗的餐館進來招人。
而且工科類的都有企業合作對象。
東大和慶應這種頂尖學府就不用說了,即便是像原野司的母校東京農工大學這種二流大學,校招時也有不錯的企業招聘,而且薪水還很可觀。
如果不是原身喪失了當上層社畜的理念,其實公務員也不是唯一出路。
然而重枝汐的小臉上卻浮現出了種難言的神色,兩隻手掌也下意識絞在一起,似乎是有難言之隱,猶豫半天才囁囁道:“那些企業很不錯的,隻不過薪水方麵還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聽見這話,原野司挑了挑眉。
薪水沒有達到預期?
據他觀察來看,重枝汐大概率不是東京本地人,否則大學快要畢業時期不可能租房,家庭條件也不可能多優渥,要不然怎麼可能看著一副上了五年班的社畜模樣,眼圈黑的嚇人。
按照厚生勞動省今年發布的最新數據來看,日本大學應屆畢業生剛工作時的薪水在21萬円左右,但好點的學校肯定更多,普遍能拿到30萬円。
這個薪資水平已經不低了。
要知道原野司作為區役所的公務員月薪也才21萬円,堪比便利店裡的普通理貨員,可見公務員待遇之低。
而且日本各地經濟差距極大。
以東京正常的薪資水平對比一些落後的地區,比如鳥取和山口之流的窮縣,已經是降維打擊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讓重枝汐說出沒有達到預期。
所以…
原野司想了想,側目從後視鏡看向低著頭的重枝汐,淡紅色光幕展開。
【惡念對象:重枝汐】
【惡念清單如下】
【1、醫院治病就應該不要錢(紅)】
【2、誰能白送我一百萬円(白)】
【3、隻要爸爸能夠好起來,就算是讓我去殺掉彆人的話也願意(紫)】
重枝汐惡念清單的信息很簡要。
但透露的信息卻很多。
即便這孩子看起來跟自己在一塊膽戰心驚的,但惡念清單裡的信息卻全部都跟錢,或者說是治病有關係。
她的父親似乎病的很嚴重?
家裡有過重病患者,尤其是需要長期治療的人都知道,病這種東西對於家庭而言是個無底洞,即便是比較富裕的中產家庭,也可能被慢慢拖垮。
雖然不清楚這孩子的父親得了什麼病,但從她現在的疲態模樣以及對錢的渴望,基本上也能猜出不是小病。
想到這裡。
再聯想到之前對這個小女生的基本判斷,原野司突然萌生出了個想法。
嗯…
惡女雖是無敵路。
但借一下良女骨也不是不行…
隻要把握好度,不拿著對待撈女的態度對待人家,哪怕沒得到額外的好處也無所謂,畢竟把錢花給這種女孩身上原野司不至於惡心,而像河內夢美那種即便錢花了也不一定能吃上肉的又當又立,的確令人從心底厭惡。
頭腦風暴了幾分鐘,想著這件事的可行性與風險性,在確定不會違背道德準則之後,直接敲定了這個計劃。
“重枝同學似乎很缺錢?”
原野司突然問了句。
“啊?嗯…是有一點…”重枝汐有些迷茫的抬起頭,她剛才思緒有點發散。
原野司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將車速稍微放緩一些,組織了下語言緩緩道:“如果重枝同學想賺更多的錢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份不錯的工作。”
重枝汐聞言小臉怔了片刻。
但馬上目光猛然一亮。
要是其他事情,她可能還沒有那麼關注,可要是有一份能更加賺錢的工作,她的理性就瞬間被湮滅不見。
哪怕知道有些唐突,甚至剛才還害怕人家開著車隨時可能帶自己上路去見天照,但這會兒的重枝汐卻咽了下口水,扭頭看向原野司眼神期待的連忙問道:“什麼工作,多少薪水?”
“月薪一百萬円。”
原野司沉吟片刻,沒有說具體是什麼工作,而是緩緩豎起了一根手指。
隻是跟預想不同的是。
與本來以為重枝汐這個小女生會臉色興奮的立馬答應不同,她反而瞬間瞪大了眼睛,好像大腦直接宕機了一樣,片刻之後小臉更是唰的一下變的慘白起來,連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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