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從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涉及到人情與利益。
張開嘴了,有時候會把平常還算要好的朋友疏遠,這並不能指責他人不好,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大家都一樣。
所以關鍵還是在人。
在原野司身邊認識的人裡,關係較為親密肯借錢,又有可能借的出或者借一部分錢的,也就隻有家庭條件並不明晰但明顯不缺錢的涼宮紗香了。
二十分鐘之後。
轎車沿著主路開到了文京區。
原野司在附近停好車後,正準備走進區役所,不過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又掉轉腳步往最近的便利店走去,買了罐麥芽濃度最高的啤酒,倒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則是倒在手心裡,以甩落的方式甩在身上。
昨晚留宿在清水阿姨家裡,就憑著之前的親密接觸,他身上幾乎都沾滿了她的香水味,有一種淡淡的幽香。
麥芽濃度越高的啤酒,其口感越醇厚,香味也越濃鬱,原野司這樣做也是為了保險,畢竟涼宮紗香的鼻子屬狗的,如果不是附近幾百米都沒有賣衣服的店麵,原野司甚至都想臨時換一身衣服,免得有一丁點暴露風險。
想了想,原野司又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觀察了一圈自己的脖頸。
吻痕已經徹底消失了。
上一次約會沒被發現也是萬幸。
畢竟當時涼宮紗香的注意力完全在重枝汐身上,後來去約會天色又暗了下來,沒看見也正常,但這種事不能僥幸,被發現一次都是後患無窮。
進了區役所後原野司直奔健康福趾課的辦公廳,看著熟悉的環境掃視了眼,沒發現瀧澤良太和平賀源二。
同樣也沒看見星野琉花。
“原…原野?”
“早啊,小鳥遊桑。”
“原野前輩?”
“好久不見。”
區役所各個部門的辦公廳都有獨立的刷臉自動門,或許是後勤工作人員的疏忽,又或者其他原因,原野司還能刷臉進去,雖然在辦公廳裡沒瞧見自己最熟的人,但之前的不少同事還是發現了他,臉色驚奇的打著招呼。
但還有更多人連招呼都沒打,反而有些躲著他的樣子心虛的低下腦袋。
日本的職場環境更加現實。
從原野司到課長辦公室提出離職到現在都過了半個多月,他和涼宮紗香大吵一架的事估計私底下早就傳開了,所以哪怕不知道他回來這是乾什麼也沒幾個人願意主動上前打招呼。
畢竟他和涼宮紗香現在關係雖然比較親密,但後者又不可能告訴彆人。
麵對之前比較要好的同事,原野司就解釋是來徹底辦理自己的離職手續的,也沒有多說,隨意寒暄幾句後就走向了涼宮紗香的辦公室,隨意敲了兩下門之後就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彎曲的蘭花依舊嫩翠,辦公室裡的空氣中也仍然彌漫著股熟悉的幽香。
“你…”坐在紅木辦公桌後的涼宮紗香手裡握著鋼筆,清麗嬌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之色,隨後惱怒的喝道:“為什麼不等我回應就直接進來!”
“進我女朋友的辦公室,還需要這維持這種禮節嗎?更何況幾分鐘前我都告訴你我快到了。”原野司微笑道。
區役所沒有明文規定的製服。
但大家默認都穿職場套裝。
涼宮紗香今天沒穿那身看了許多年的黑色女士職場套裙,而是件淺褐色的女士西裝外套,白襯衫的紐扣解開了一個,然後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
她臉上的淡妝還是沒變,細眉微彎唇瓣淺紅,再配上那張絕美卻不愛笑的臉,身上有種冷冰冰的禁欲氣質。
再往下看的話…
就看不見了?
原野司眉毛微挑,發現辦公桌本來中間底部鏤空能看見涼宮紗香美腿的部分竟然被一張與辦公桌同色的板子釘了上去,已經完全看不見裡麵了。
怎麼突然把這裡封起來了?
雖然心裡冒出這個疑問。
但涼宮紗香明顯並不會回答他。
“那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而且我在工作,難道你不知道專心做事的人被打擾會很煩嗎?”涼宮紗香見原野司這麼強橫,整個人都被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捏著手裡的鋼筆沒好氣的道。
頓了下聲音,她又哼了聲道:
“還有,我們不是真正交往,你隻是「預備役男友」,擺清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