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識恢複的褚璿璣想到去世的娘親心中刺痛,她清楚這簪子是禹司鳳贈與我的,決定有機會去找禹司鳳問清簪子來曆,想要找到一些線索。
我和禹司鳳做了糕點送去給褚玲瓏,希望她可以好好養傷,這身體太虛弱了,我們聽說今天就是提審鐘敏言的日子。
決定現在去牢裡看看鐘敏言,騰蛇一早就發現我和司鳳做了好多糕點,竟然沒有送到自己房裡來,他尋著香味兒來到一個房間,果然看到一盤桂花糕,他拿起就要吃,還沒喂到嘴裡。
褚玲瓏突然從床上坐起大叫嚇的騰蛇把糕點掉在桌子上急忙給褚玲瓏定住了。
看著褚玲瓏動彈不得了,騰蛇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反應快,要是讓你大叫把臭小娘引過來了,我肯定要被嘮叨了。”
昨天不就是推了那個昊辰一下,又推不死他,也值得臭小娘說我那麼久,騰蛇不知道的是褚璿璣,還是怕騰蛇被昊辰搞死,所以勸他不要找事。
騰蛇咬了一口糕點,發現褚玲瓏哭了出來,騰蛇慌了,他最害怕女孩子哭了,騰蛇放下糕點手足無措:“不就吃你兩塊糕點,你至於這麼小氣嗎?給你,我不吃了。”
騰蛇把糕點推到褚玲瓏麵前又極其生疏的給褚玲瓏擦乾眼淚。
——地牢———
地牢,我和璿璣以及司鳳來到地牢看望敏言,璿璣手裡惦著食盒,牢門打開。
倚著牆壁出神的鐘敏言立刻起身走過去
“璿璣,星靈,司鳳”
我將食盒放到桌上:“六師兄,我給你帶了吃的”
“玲瓏呢,她怎麼樣?醒了嗎?”
渾身狼狽不堪,甚至額頭上還有因叩頭留下的紅腫,敏言的第一句話還是關心玲瓏,還記得玲瓏蘇醒的第一句也是......
“小六子呢?他怎麼不在啊!”
我和禹司鳳同時垂下眼眸,璿璣不自然了一下
“姐姐她已經醒了,一切都很好,六師兄你放心吧”
“太好了,那,她人呢,沒有一起過來嗎?”
“六師兄,這個飯菜都是熱的,你先吃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璿璣明顯的避開話題,鐘敏言看了看我和禹司鳳,垂下眼眸。
“玲瓏.....她不願來見我?”
“不是,但也......”褚璿璣不知該怎樣告訴他,也不知玲瓏已經都知道了的事情。
而此時玲瓏已經悄悄地來到了牢外,還是斜麻花辮,但卻穿著白色裡衣,外麵套著淡粉色外衣,不再是從前的鮮豔,她清楚地聽到裡麵的對話
“不是這樣的,她.......”
“不必騙我,她若是想見我,第一時間就會過來,也對,我被天墟堂騙得那麼慘,她不想見我才是應該的,若換作是我,也不會想在意這樣的人”
他心裡是在意的吧,隻不過不想讓他們擔心罷了。
“敏言,你不用胡思亂想,玲瓏.....她很擔心你”
“是啊敏言,玲瓏很擔心你,她隻是現在有些事情......”
“我明白!”
聽著這些話,牢外的褚玲瓏落下一滴淚,敏言走向牢門,玲瓏立刻閃身躲開
“玲瓏,她素來嫉惡如仇,我犯下大錯,沒有資格求她原諒,隻是我不後悔,若是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隻要能夠救玲瓏......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唯一對不起的......是二師兄!”
鐘敏言握緊了牢籠,我們也都同情他。
“二,二師兄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嗎!”
“是,我愧對於他!”
褚璿璣看向我,我垂垂眼眸,牢外的玲瓏想起那次......
“你二師兄這份大禮啊,可是我的玲瓏美人......親手備下的”
“我?”
是啊,就在不久前,她不是親自想起了真相嗎,敏言是知道的,他是在為自己頂罪,為了防止出聲,褚玲瓏再次捂住嘴無聲地哭了起來
褚敏言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那個傳家匕首:“司鳳,星靈,璿璣,有一些話.......你們去替我告訴玲瓏好嗎?”
牢外的褚玲瓏止住哭聲,望過去。
“你們替我告訴她,我曾經對她說過喜歡她的那些話.......全部都是假的,不算數了!”
他摸摸那個匕首,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說出。
“我犯了大錯,沒有資格再喜歡她,你們告訴她,讓她不用為難,隻是......她以後的日子我不能陪在她身邊,讓她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你們千萬要勸她,讓她不要總是再發脾氣了,不然....不了解她的人會誤以為她是不夠好,那樣我會很心痛”
“我隻希望......未來的日子,玲瓏可以一直開開心心的,這樣就足夠了!”
聽著這些話,褚玲瓏已經泣不成聲了,璿璣他們也是心情複雜不已,可就在這時,那位不速之客又來了,他悄悄地從褚玲瓏的背後冒了出來。
“嘶!”
褚玲瓏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過身來,反應過來她慌張地抹掉眼淚。
騰蛇察覺到:“怎麼在這兒哭啊,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
褚玲瓏又一顆珍珠似的眼淚不受控製的緩緩落下。
“哦......你不好意思?那我進去幫你把他們叫出來”
騰蛇是行動派的,說完就要走過去,褚玲瓏攔住他。
“哎,彆去,是我對不起小六子,我在天墟堂做了那麼多壞事還跟......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他也不會中計,也不會被誤會”
褚玲瓏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對不起他”
聽得騰蛇倒是有些雲裡霧裡的,聳了聳肩。
“唉.....搞不懂你們這些凡人?”
褚玲瓏點頭,騰蛇納悶,明明那麼關心鐘敏言,又不願意進去看他,這些凡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凡人,這些人裡也就我臭小娘和小丫頭是正常的。說罷背著手進去。”
而就在那時,一道聲音傳來,褚玲瓏順著望去。
——少陽議事堂——
褚磊背手立在中間,右邊是少陽各峰長老。
左邊是昊辰,我和褚璿璣,褚玲瓏,這幾個小輩。
禹司鳳不是少陽弟子,隻能在堂外聽著對敏言的審訊。
鐘敏言跪在少陽大堂內,垂著眼簾,一言不發。
“鐘敏言,你可知罪!?”
褚磊那充滿威嚴的聲音在大堂內回蕩。
鐘敏言低聲道:“敏言知罪。”
“那就說說你都犯了哪些罪!?”
鐘敏言雙眼黯淡無光,機械地說出他早已在心中反複默念了上百遍的話語。
“弟子鐘敏言,不遵師命,肆意妄為,與妖孽為伍,令師門蒙羞,弟子還……”
少陽長老沉聲質問道:“敏覺究竟是何人所害!?”
鐘敏言沒有絲毫猶豫,含淚道:“是弟子!”
“爹爹,六師兄是被妖魔蠱惑才犯的錯,並不是他的本意,不能全都怪他。”
褚磊怒目圓瞪,厲聲打斷了璿璣的話。
“住口!”
“可是……”
“今天誰都不能為他求情!”
敏言對褚磊拱手,繼續道自己的罪行。
“弟子鐘敏言,殺害同門,大逆不道,無可辯駁。”
褚磊麵無表情地聽完,默然片刻,才道:“鐘敏言,你既知罪,那你自己說,這件事情該如何了結!?”
鐘敏言心中一顫,淒聲道:“弟子罪不可赦,當自刎謝罪!”
說罷抽出腰間長劍,毫不猶豫朝脖子上抹去,褚玲瓏徒手攔下了劍刃。
“玲瓏,你的手。”鐘敏言放下命劍,心疼的看著褚玲瓏的手。
“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你就那麼想死嗎?”褚玲瓏氣的抓著鐘敏言的衣領質問他。
“是我的錯。”
“你胡說,天墟堂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天墟堂的事情明明都是我……。”
“是我。”鐘敏言此刻還是想滿下這一切,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值得這世上最好的東西,所有的罪孽讓他一個人背負就好了:“全都是我乾的,你不要維護我而說謊,玲瓏,你記住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已經深陷泥潭,若是連你也攪進來,師父該有多痛心。”
“不要……”
她凝華清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淚水,淚流滿麵。
“玲瓏,我八歲初登少陽,第一次見你,你一身紅衣站在門口接我,驕傲的向薔薇,我從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後來我才知道,你是掌門千金,而我不過是個孤兒,那時我便發誓一定要努力練功,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陪在你身邊保護你,我想一直看著你驕傲的樣子,玲瓏,請不要奪走我最後的夢想。”鐘敏言放下褚玲瓏的手,直視麵對褚磊。
“不肖弟子鐘敏言罪孽深重,求師傅,賜死。”鐘敏言跪拜著,絲毫不動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鐘敏言會為了褚玲瓏做出這些事情來。
“褚伯伯,六師兄就是太重情誼,所以才會受騙,這些錯不能全怪他。”
“是啊!爹爹,六師兄這麼做都是情有可原,求您網開一麵吧。”
我和褚璿璣雙雙跪下求褚磊能夠從輕發落。
“師傅,求你饒六師兄一命吧。”屋裡屋外所有弟子都跪下為鐘敏言求情。
“求掌門饒敏言一命吧。”
這次不光弟子,連眾長老都開始為鐘敏言求情,褚磊最後還是從輕發落。
“你們都起來吧!”
眾弟子都遵師命起來了。
“鐘敏言,你被妖魔所惑犯下大鎖,本無可恕,姑且念在此並非你本意,死罪可免,但是活罪絕對不可饒,來人,將鐘敏言逐出師門。”
眾位長老都沒有想到褚磊的從輕發落,竟然是將鐘敏言逐出師門。
“褚伯伯,被仙門除名是一生的汙點,請三思啊!”
“星靈,師父已經容請了,不要為難他老人家。”鐘敏言勸說著我,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的了,至少他還可以見到褚玲瓏。
“鐘敏言,從現在起,你已不再是我少陽弟子,交出你的命牌吧!”
鐘敏言緩慢的從懷中拿出命牌,雙手遞到空中:“不肖弟子鐘敏言,愧對恩師,愧對少陽,今交還少陽命牌,從此再不敢妄稱少陽弟子。”
褚磊收回鐘敏言的命牌後,鐘敏言再次跪拜了自己的恩師。
褚玲瓏看著這一切,終於做出來自己的決定:“爹爹,我有話要說,少陽弟子褚玲瓏,今日起離開少陽。”
褚玲瓏說完也將自己的命牌交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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