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蕭承煦又惹怒了蕭承睿,連忙去請求賀蘭茗玉和賀蘭芸琪,讓她們幫忙解救燕王。
賀蘭芸琪再次勸著蕭承睿放了燕王,但是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放他。
但清晨的陽光照進臥房,將醒未醒之時,夢裡的賀蘭芸琪變了模樣。
容貌姣好,青春靚麗,巧笑嫣然,是初成為齊王正妃的,他新婚的娘子。
他正摟著她的腰親昵,她羞的半推半就著笑的麵上緋紅,似春日的桃花般嬌豔。
“三哥!三嫂!”一個嗓音清亮雀躍的少年,大喇喇地闖進前廳,見他倆這副纏綿模樣,忙刹住腳步錯愕地往回退了一步。
兩人窘迫地分開,一同望向那少年。
少年著一身靛青色錦緞長袍,身段清瘦修長,發辮在腦後隨意一紮,跑起來時忽噠噠地前後甩動,像少年人的性子一樣肆意張狂。
“臭小子,壞我的好事!”他笑罵:“這時候你來做什麼?”
“三哥!”少年的眼珠咕嚕嚕轉了兩圈,心裡定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聽聞雍臨景色廣闊壯麗,美不勝收,小弟特請三哥,帶我去雍臨!”
真是性子野,他皺眉默著不吭聲。
少年一見他不肯表態,馬上低下頭用上目線瞄住他的眼睛,小而厚的紅潤唇瓣抿出一個委屈的弧度來,用鼻音哼唧道:“帶我去吧~”
那副逼人就範的無賴樣子,讓人感覺好像向他說一個“不”字都是欺負了他。
“承睿,小九也大了,讓他跟著去不會闖什麼禍的。”芸琪也在旁邊柔聲笑著說情。
麵前的溫香軟玉他急著再嘗,此時若是不答應,這惱人的小無賴不知道要跟他耗到什麼時候。
他眼中帶著無奈的笑,微點了下頭瞪那少年一眼:“滾吧!”
少年的眸子馬上亮了,眉開眼笑地抱拳道:“謝三哥!”又歪著脖子朝賀蘭芸琪偷笑著輕聲道了句:“謝三嫂~”
說罷嘿嘿笑著蹦蹦跳跳跑出了門。
當時他和那少年都以為,少年的眼前,會有一片廣闊的天地。
睜開眼睛,自己躺在儀元殿的臥房,麵前已經醒了的,是已經有皺紋爬上了眼角的,他的皇後。
他悵然若失地呆愣了片刻,起身將賀蘭芸琪攏進懷中。
“王上噩夢?”賀蘭芸琪體恤地低聲詢問。
他不言語。
“臣妾知道了,是思夢。”
她總能看穿他的心思。
“臣妾剛才,聽王上在夢裡呢喃,是想九弟了。”
他忙瞪眼遮掩:“想那反賊燕王?”
“臣妾說的不是燕王蕭承煦,”賀蘭芸琪不慌不忙:“是那個和我們一同住在齊王府的,永安王蕭小九。”
蕭小九。是生龍活虎的少年郎,是軍中勇猛無雙的小戰士,是眼中永遠對他有無限崇拜的幼弟。
那不知被他喚了多少遍的“三哥”,現在縈繞不去地在他耳邊回蕩。
他當年親手打了一把小弓,送給那讓他嫉妒的發狂的稚子的時候,真的隻是因為想利用他討父皇的歡心嗎?
他對小九,也有作為長兄的疼愛之情吧。隻是他從來未曾細細體會過,這種感情有多深罷了。
他清了清嗓子輕笑一聲:“昨晚皇後捉的那隻貓兒,想必也喚作蕭小九吧。”
賀蘭芸琪見蕭承睿懂了她的意思,靜靜地笑彎了眉眼不語。
“可那貓兒若是報複心重,趁你不備跑回來抓你的臉,皇後又該如何是好?”
“臣妾想著,小貓本就受了敲打,再拔了胡子剪了爪牙,量他也是沒本事沒膽量再與人抗衡。”
“皇後為何,非留那畜生一命不可?於你這宮中又有何好處?”
“那貓兒雖然吵鬨,經此一嚇也就不敢再喧嘩了,一條畜生的命雖不足掛齒,但臣妾宮中這幾年托它的福,竟一次也沒有鬨過鼠患,若是失了它,難保不會讓老鼠在宮中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