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李文程拱手道:“肅王殿下,倘若日後,真有人敢冒這天下之大不韙,那便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肅王殿下多慮了,一定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那可不一定!”蕭啟翰冷笑著端詳著兩位皇太後的表情:“萬一真到了那個時候,有人逼著皇太後出麵,就說新皇年幼,理應讓位呢?”
“肅王何出此言?”賀蘭茗玉麵色蒼白,慌忙問道。
“那可不一定!”蕭啟翰冷笑著端詳著兩位皇太後的表情:“萬一真到了那個時候,有人逼著皇太後出麵,就說新皇年幼,理應讓位呢?”
“肅王何出此言?”賀蘭茗玉麵色蒼白,慌忙問道。
兩位皇太後恕罪!”蕭啟翰冷哼一聲:“臣隻是覺得,此乃軍國大事——”
“那依肅王的意思,該當如何?”蕭承煦終於壓不住火氣,冷硬地搶白。
此話正中蕭啟翰下懷,一揚手道:“要麼燕王殿下在此告天立誓,說自己絕無反心,不然,不得好死。”他的目光像毒蛇的尖牙釘住了蕭承煦:“要麼由大家再推舉一位攝政王,與燕王共同監國輔政,相互製衡監督。”
大殿上立時切切查查響成一片,大家都豎耳等著蕭承煦的回應。
“那便不用選了。”蕭承煦麵無表情:“我現在就告天盟誓。”
他早已心如死灰,監國也好,盟誓也好,他都已不在乎了,他若還有反心,那現在這一切都已經是他的,他還何苦,在此被這種小醜捉弄呢。
“哥”蕭承軒不忍地看向他,難道他真的不給自己留機會了嗎?那兄弟倆心心念念的仇,也再也不能得報了?
蕭承煦轉身麵對滿堂親貴,合手慨然誦到:“人神共鑒!我蕭承煦,必然秉公輔政,絕不妄自尊大,若是有人向我進以非分之言,勸我圖謀不軌,我當他是亂臣賊子,立置典刑!我若有反心,不得好死!”
句句斬釘截鐵,聽得堂上堂下的人都斂了笑容。
蕭承軒聽得心痛,默默在袖中攥緊了雙拳:哥彆這麼咒自己啊
賀蘭芸琪和賀蘭茗玉都是雙目含淚,蕭啟元也聽得心驚肉跳。
蕭承禮開口道:“既然,攝政王已經表明了心意,那就願我大晟萬世基業,國祚昌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也都齊聲拜到。
蕭啟元隻盯著再次陷入沉默的蕭承煦。
九皇叔會對我好嗎?他探尋地望向他的麵龐,可堂下之人連一個眼神也吝嗇給他。
他看向映淳的眼神總是充滿愛意的,還讓映淳叫他“爹爹”這樣親昵的民間稱謂,他心裡一直偷偷的羨慕。
他偷偷打量著不肯抬頭看他的蕭承煦,偷偷安慰自己。
一定會的,九皇叔既然願意輔佐他,一定會像對自己的兒女那樣,對他好的。
紛雜的國事,一股腦地壓到蕭承煦的頭上。
待他一一審閱奏章,應酬諸位朝臣,再將些緊急些的事務處理妥當時,已是第二日的辰時。
和煦的陽光照在書案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撐著身子站起來。
“哥,你都累了一夜了,就先在宮裡睡一覺吧?”承軒擔憂地問。
“不,”蕭承煦疲憊地搖搖頭,聲調不高但態度堅決:“我要回家去。”
他現在身心俱疲,像一艘已被肆虐的暴風雨拍打的支離破碎的航船,現在急需回到那個讓他的心能歇下來的港灣,一刻也等不得。
將出宮門,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首對承軒說:“陪我去趟國庫,我有樣東西要拿。”
燕王府似乎一切如常,蕭承煦隻覺得看到門前的一花一木都是叫他安心的。
“爹爹回來了!”映淳和啟煥迎出門來。
“紫月?”映淳見了蕭承煦拿著的那把重刀,眼裡一下子溢滿喜悅的光,迫不及待地從蕭承煦手中接過,愛不釋手地撫摸道:“我的寶貝!可讓我想死了!”
“一把刀還成寶貝了?你可真夠肉麻。”蕭承煦笑著揶揄她。
“爹還好意思說我呢,”映淳做了個鬼臉,朝蕭承煦胸口努努嘴:“爹的小寶貝還安好吧?”
蕭承煦笑著拍了拍衣袋:“妥當著呢。”
“啟煥,”他又招兒子近前來:“等爹爹歇一歇,下午帶你去拜望當朝太傅,求學,總得先拜師。”
“爹爹?”蕭啟煥一臉的不可置信,呆愣了一瞬,歡喜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我能上學了?”
“是啊。”蕭承煦也為兒子高興,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啟煥的病好了,往後,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啟煥又驚又喜地紅了眼眶,重重地點了兩下頭。
“爹爹,快陪我比劃比劃!我現在手癢的很呢!”映淳抱著大刀湊過來。
“臭丫頭不知道心疼人,”蕭承煦皺著眉頭斜她一眼:“爹都要累死了,不叫我好好歇歇?”
“對了,你們娘親呢?”蕭承煦才發現我遲遲沒有露麵,故作神氣地說:“怎麼不來門前迎接我,讓我這一家之主的顏麵往哪兒放?”
“哎喲喲,啟煥你看呐,”映淳嫌棄地眯了眼睛:“這剛當上攝政王,都敢挑娘的理了!”
蕭承煦佯怒瞪了映淳一眼,急切地進了庭院找我去了。
“不是說累了嘛還這麼急著找娘親。”映淳抱著雙臂看著蕭承煦急急走遠的背影。
“姐姐,爹爹說累了是沒有跟你比試的力氣了,”啟煥難得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跟娘親親熱的力氣啊,爹爹永遠都用不完的!”
蕭承煦尋到後院,遠遠的就看到我埋頭站在花園的姹紫嫣紅之中,正專心致誌地埋頭挑選鮮花。
上午的陽光明媚,照的我臉龐紅彤彤的。
蕭承煦在花圃邊站定了,笑著喚她:“星星!”
“承煦!你回來啦!”
我抬起頭看見了他,臉上馬上掛上一個比晌午的日頭還要明媚燦爛的笑,捧著一大簇的鮮花,沿著花圃朝他跑過來,將那一大捧鮮花炫耀似的一下子送到他麵前,笑著說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說我小時候編的花環不好嗎?那我重編一個給你,你可不許不帶!”雀躍嬌嗔的上揚語調,一如當年少女時。
蕭承煦微笑著靜靜端詳他的小妻子。
我本就是生就一張娃娃臉,臉龐飽滿紅潤,他們成婚十幾年了,時間還沒有在我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若說有,就是眼波中多了些顧盼生姿的嬌媚,舉手投足間更添了些歲月沉澱下的風韻。
“讓我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我關切地將蕭承煦從頭到腳看了個遍,蕭承煦就細細端詳著我的麵龐任由我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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