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正殿內,崔嬪的神色焦急而紊亂,在殿內來回踱步,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今日清晨,鳳儀宮那邊突然傳來消息,說皇後娘娘有恙,免了今日的請安。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崔嬪心生疑慮,總覺得仿佛有什麼不祥的預兆即將降臨。
她想了半天,始終無法平息內心的忐忑。
突然,她轉身緊緊抓住銀璐的手,眼中充滿了焦急與不安,“銀璐,你且仔細想想,咱們可有露出什麼破綻?”
銀璐是崔嬪的心腹侍女,她自信滿滿地安慰道:“主子,您且放寬心,這件事情我們沒有出手,自然不會查到我們頭上來,無需擔憂。”
聽到銀璐的安慰,崔嬪心中的不安稍微平複了一些,她喃喃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而在紫宸殿中,刑部尚書宋尚書的神情異常嚴肅。
魏永旭剛回到宮中,便見宋尚書已經等候在殿門外,他一見魏永旭,便立刻跪下行禮:“臣參見陛下。”
魏永旭大步走向龍椅,溫和地吩咐道:“平身吧,愛卿有何要事要奏?”
宋尚書站起身來,神色凝重地將手中的奏折呈上:“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已將詳情整理成冊,請陛下過目。”
吳真接過奏折,呈到魏永旭麵前,他接過奏折,同時吩咐吳真:“給宋尚書賜座。”
而後才將視線重新投向奏折。
吳真依言為宋尚書搬來凳子,然後靜靜地侍立在一旁。
此時,魏永旭的麵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眼中的怒氣幾乎要控製不住,他厲聲喝道:“都出去!”
吳真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即讓殿內侍候的宮女內侍們退了出去,自己也跟著一起退出了殿外,輕輕地將殿門合上。
此時,紫宸殿內的氣氛異常凝重,安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過了許久,魏永旭才沉聲問道:“宋卿,這上麵所寫的,你確定都是真的?都已經查清楚了?”
宋尚書當即起身,俯身行禮,神情肅穆地回答道:“臣不敢欺瞞陛下,臣已經反複確認過了,這上麵的一字一句都確鑿無誤。”
魏永旭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在平複內心的憤怒。他沉聲道:“坐吧,你且詳細說說。”
宋尚書應了一聲“是”,然後才重新坐下,開始詳細講述起整個事件的經過。
“自從孫統領將蘭若寺那批刺客押送回來以後,臣便開始著手調查此事。起初隻是審問他們刺殺皇後娘娘的動機以及何人指使、如何謀劃的。幾番大刑加身之後,他們也吐露了大半的實情。有兩個刺客熬不住刑罰,為了活命向臣透露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說到這裡,宋尚書偷偷看了一眼魏永旭的臉色,見他仍然是一副默然不語的樣子,便接著說道:“那兩個刺客透露說,像他們這樣的殺手,東陽王豢養了足足有兩千之數,且已經謀劃了十數年之久。臣提審了他們的頭目,審問藏匿這些殺手的地方。那人忠心於東陽王,死活不肯說出真相。臣便使了些手段,最後得知了那個藏身之處。臣派了一隊善於跟蹤追查的侍衛去探查了一番,所聞所見觸目驚心。那些殺手居然就藏在距離京城不過一百裡的通義縣,而且規格不小,臣本想審問東陽王,但東陽王畢竟是皇室郡王,仁宗皇帝血脈,又被關押在宗正寺,臣不敢擅作主張,所以便隻能向陛下稟報此事。”
魏永旭此刻的心情異常沉重,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將東陽王賜死。
他知道東陽王野心勃勃,絕非等閒之輩,一向不安分。
他之前得到的情報隻是數百私兵,然而沒想到實際數目竟然高達兩千,而且這一謀劃竟然已經持續了十數年之久,現在來看,這是從上一任東陽王的就開始醞釀了,也算是父死子繼。
魏永旭心中不禁冷笑,東陽王憑借那微薄的俸祿,要想豢養如此規模的私兵,他必定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謀取暴利,才能擁有這般規模的私兵。
而且,東陽王的行動如此隱秘,那些人窩藏的地方,距離京城不過百裡之遙,若是繼位的皇帝是個昏庸無能之輩,亦或者是個孱弱不堪的帝王,那麼他或許真的能夠憑借這股力量顛覆朝綱,成為天下的主宰。
魏永旭沉思了許久,終於沉聲道:“朕知道了,此事朕自會思量,你先退下吧。”
他深知此事牽扯甚廣,必須謹慎處理。
宋尚書是個聰明人,他看出魏永旭的眉頭緊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並沒有再深究下去,畢竟這件事牽扯到皇室,他不想沾染太多。
他明白,對著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多,沾染的越多,死的越快,到這裡就可以了,這份功勞他是有份了。
於是,他拱手道:“是,臣告退。”
宋尚書離開後,魏永旭立即傳召了睿王和青雲司統領。
他仔細交代了一番,叮囑他們務必儘快查清此事,並且要小心行事,不可走漏風聲。
兩人領命以後,不到半日的時間,刑部的刺客就被移交給了宗正寺接手。
而後又召見了金吾衛大將軍和千牛衛大將軍,讓他們領兵六千前往通義縣將東陽王豢養的這批私兵,儘數殲滅。
在鳳儀宮內,葉昭寧已經醒了過來,魏永旭交代完事情以後就立刻趕了回來。
太醫施針以後,葉昭寧過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過來,但是身體依然十分虛弱。
沒過多久,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直到戌時才悠悠轉醒。
魏永旭一直在旁邊陪伴著她,見她醒了急忙將她扶了起來。
他溫聲道:“醒了?可要吃些東西?”語氣裡充滿了關切,眼神溫柔的簡直不像話,讓人幾乎要沉溺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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