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醫女說三小姐身上的傷隻能先將養著,倒是沒傷及根本,但……姑娘身上的疤痕怕是短時間去不掉了。”
莊寒雁小臉帶著些淺淡的笑意:“沒關係的。”
她不在意,而且她已經離開那個吃人的地方了,離開那個人人嘲笑她的地方。
她有了真正的家。
有了姐姐有了母親,就是不知曉父親是怎樣的人。
伏月將莊家上上下下的情況告知了莊寒雁。
她這才知曉,原來這是她的大姐姐,還有一個二姐姐和一個弟弟。
莊寒雁小心翼翼的問:“大姐姐之前說是母親托你來接我?但又不能回家,難道是……因為我那‘赤腳鬼’的名聲?”
談起赤腳鬼一事,她顯然十分沒有安全感。
伏月:“莊府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安全,你母親此時足以自保已是不錯,所以她不希望你回去。”
“而赤腳鬼的名聲你也不必在意。”
莊仕洋這人,怕是會利用她來繼續操控阮惜文,總之若莊寒雁此刻回去,阮惜文太容易被掣肘。
莊寒雁:“不安全?”
母親在莊家過的不好嗎?難道是那個十年前找人汙蔑她是赤腳鬼的那個人?
這個社會使然,女子、男子都十分早熟,而莊寒雁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更是深諳察言觀色一道。
所以她要比同齡女子更顯早熟。
伏月勾唇笑了笑:“是啊,莊家是有一位赤腳鬼,可那人不是你。”
“所以莊府隻是表麵平和罷了,你安心住在京城外,那院子裡的侍女是你母親的人,有機會的話她會帶你悄悄回去見你母親的。”
不過也瞞不了多久,儋州離京城距離不是一點,張佑昌夫婦死莊三小姐被接回的消息最多能瞞半年。
莊寒雁似乎是有些難過,她還以為很快就能見到母親了。
“姐姐,那你呢?”
“我什麼?”
“你會來看我嗎?”
“不太會。”
“……我能問為什麼嗎?”
伏月正端著茶杯:“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京城外的院子在一個小鎮子上,因這是在進京路上,所以比起儋州要繁華許多。
院子景色也不錯,院中還種著一棵槐樹,不過此刻並不是槐花開的季節。
莊寒雁是猜到了一些,這一路上她聽到護衛們說話,他們是傅府的人。
而又稱她為少夫人,她隨口問了一句,是哪個傅家。
當真是她想的那個傅家。
她沒記錯的話,當年指腹為婚的對象是她。
所以姐姐的這個婚約原應當是她的。
可莊寒雁不在乎,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和一個把她從火海救出的親姐妹,她怎麼會選前者?
莊寒雁:“如果是因為婚約一事的話姐姐大可放心,我並不在乎。”
她隻是想有個家,有家人而已。
勞什子婚約於她而言無異於一張廢紙,更彆說對方已經是她的姐夫,更彆說對方還是她從未見過之人。
而且……估計是傅家不願意娶她這個身上擔著赤腳鬼汙名之人,所以才選擇姐姐。
伏月:“是因為我與你母親隻是交易,放心住著吧,我要走了。”
她緩緩起身,莊寒雁小跑著跟了上去,看著她的身影從院門出去後,上了馬車,馬車又緩緩的駛離她的視線。
交易嗎……莊寒雁咬了咬唇。
伏月當然看得出來,看得出來她想要在自己身上體會到親情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