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謝大人出事了!!”
伏月正在院子裡曬著冬日難得有的太陽,秋江的這一聲大喊,嚇得她魂兒都要跑出去了。
“慢點說,怎麼了?”
院子裡的阿芝都被秋江的聲音嚇了一跳。
秋江緩了緩呼吸:“今日謝大人審查案件時,莫名暈了過去,至今未醒……”
阿芝眨了眨眼:“謝叔叔暈倒了?”
伏月站起來了:“莫名其妙?”
秋江點了點頭:“此刻已經傳開了,外頭人說是中邪了。”
“他在哪?”
“回謝府了。”
“去看看。”
伏月吩咐人備馬車去謝府。
她為了更快進去走的是側門,這個側門離他現在的院子很近。
周身儘是黑色氣息,肩頭上趴著一個青麵女鬼,腐爛的手指仿佛要掐進他的脖子,腰間的玉扣仿佛出現了一絲裂紋。
身旁還有七八個小鬼,仿佛是在啃食著他的影子……亦或者是靈魂。
眼角那顆朱砂痣紅的發黑。
伏月問他身邊的小廝:“你們從哪回來的?”
剛走進屋子,就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你的小腿往上爬。
伏月看秋江與秋蟬:“你倆彆進來,離遠一點。”
女子本就屬陰,還是少進。
“大人最近在查酒樓的連環毒殺案,去了一趟亂葬崗還有死者的墳前,大人當時在亂葬崗的情況就不大對勁,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然後還沒離開的時候,就直直的倒下去了。”
小廝臉上也帶著些擔憂。
“老爺已經去城外道觀請人了。”
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酒樓,短短五日死了七個人四個客商、三個當朝官員,此事一出便由京兆尹府整理好卷宗上交給刑部了。
不出所料,尚書把這個案子交給了謝昭。
因為沒有一點線索,隻知道仵作驗出來是毒發身亡,可是酒樓上上下下都快翻了個遍了,也沒見有毒藥的影子。
這種案子最後大多都到了謝昭手裡。
伏月眉頭蹙起:“去把朱砂拿來,在肉鋪買些新鮮的雞血,快點準備。”
伏月沾濕帕子,將他額頭和脖子上的汗輕輕擦掉。
小廝頓了一瞬:“啊……是,我這就去!”
他跟著謝昭有些年頭了,也知道一些他辦案的小底細,而大人對於莊大小姐,看得比自己親爹還要重要,所以他聽她的令。
謝昭厲鬼纏身,呼吸變得急促。
伏月指尖不知彈出去了個什麼東西,掐著謝昭脖頸的女鬼突然被一股力量擊開了,整個腐爛著臉上還留著血淚的女鬼,被那股力量擊的整個鬼魂撞上房間四角掛著的驅邪符篆上。
可惜,這點符篆頂多是讓她被灼傷一下。
伏月讓圍著的下人出去,她早早就跟他說過了,他若是利用自己的陰陽眼為彆人昭雪,是會反噬到自己身上的。
這個鬼其實沒想象的厲害,不過被他這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可口食材起了興趣罷了。
下人互相看了一眼,還是退到屋外去了還把門給帶上了。
“救完彆人,自己倒是不死不活。”
“何苦呢?”
“明明京中大多數人都是曾對你有過惡意的人,值得嗎?”
還是說,隻是探案後獲得的成就值得?
昏昏沉沉中,謝昭察覺到有人替自己用濕帕子擦腦袋。
隱隱約約中聽到了伏月嘟囔的聲音。
嘴角伸出一絲血跡,坐在床榻邊的伏月立刻身子向前屈了屈,把他的嘴捏開,還好隻是不小心咬到舌頭了,若是到了吐血的時候,她說不定真的得去和閻王爺要人了。
說真的,人也不一定給她呢。
伏月伸手把眼皮掀開看了看,眉頭就沒有鬆下來過。
眼裡仿佛有些擔憂。
昨天還和她嬉鬨的少年,此刻仿佛命不久矣一般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