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現在的時間對於伏月來說,是十分茫然的。
她知曉時間,隻能是通過喬楚生在她身上寫。
因為她手心的觸覺也消失了。
整個世界全是黑暗,這種感覺當然是不好受的。
聽不見看不見聞不見摸不見,就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淵,這個深淵好像還是無期限的。
這種時候,一秒一秒數著時間過的。
她也隻能待在這個小房間裡,出去的話被人什麼時候殺了自己都不知道。
原來還有些嬰兒肥的臉,此刻消瘦了一些。
可以說是一天一天數著過的,地獄被關押起的犯人也不至於此吧。
哪日這家裡闖進賊來,她都不知道。
這種未知的感覺很不好受。
五感儘數消散,甚至感覺會陷入夢魘,其實睡著時間過去的還會快一點,她真是把上輩子沒睡的覺都睡了。
伏月頭一次感受到了害怕的滋味,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喬楚生從那日起變得格外的溫柔小心,隻是按時去巡捕房出現一下,沒有案子就立刻消失了。
他不想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又黑又安靜還沒有人,她一定很害怕的。
甚至有的時候,喬楚生就那樣抱著她,兩人在沙發上坐著,或是在床上躺著,沒有任何欲念的,隻是想要陪著她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每每在沙發上也總是能坐很久很久。
伏月靠在他肩上有時也會想,不知道銀砂看到了會不會擔心她擔心的哭鼻子,她不想表現的太軟弱。
但把臉埋在他身上時,這個時候是隨便的,可以透露出軟弱,可以覺得自己很累。
她喜歡這樣的時候。
會感覺到他在輕啄自己的唇瓣、臉頰、脖頸,不帶有任何情欲的。
但她聽不見他說什麼,聽不見留聲機裡的歌聲。
但他依然會想方設法,告訴她一些外界的事情。
比如一些八卦,路垚碰見了國外回來的前女友,和白幼寧大吵了一架。
比如路垚的姐姐,為了帶他回家,用出了什麼喪心病狂的法子。
再比如,他們把那群英國人背後的那個諾曼抓到了。
伏月隻有這個時候臉上的笑是真切的,可惜的是她瞧不見這些熱鬨。
這個時候天又快冷了,伏月每天除了基礎的動一會,都是窩在厚厚暖烘烘的被窩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