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顯宗看了一眼不遠處牆上突然出現的女人,他微微蹙了蹙眉頭,然後看著那張臉,愣了一瞬。
欣賞美是每個人刻在骨子裡的習慣,每個人都不例外。
但伏月隻覺得這人有點蠢,做戲也不做真一點,那麼一點刀傷,除非顧玄武比他還蠢所以才會看不出來。
往胳膊上捅一刀比劃這麼小個口子要真。
自己劃自己一刀,和彆人劃自己一刀,刀口深淺、方向、走位是截然不同的,稍微研究過這方麵的人,都能看出來的。
伏月轉身離開了,今天又是無功而返的一天呢。
得找個地方吃飯。
張顯宗看著人離開,捂著小臂眼神在那停了一會,然後才轉身往司令部去。
十分綠茶,請罪的時候敬禮的時候,裝作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玄武蹙眉:“人你說斃就給我斃了,這批軍火你想法子仔細找找。”
顧玄武此刻還是十分信任這位發小的。
他也不清楚人性的弱點,同一個起跑線的兩個人,最終卻到達了不同的高度,是要惹人嫉妒的。
張顯宗從司令部離開後,眼裡帶著得逞往身後瞥了一眼,然後看了一眼胳膊上包紮的紗布。
他往剛才的地方去了,那個女孩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他在剛才的巷子轉了一圈,已經不見那個姑娘的身影。
往張府走的時候,在路上卻碰到了正在飯館裡吃飯的人。
她這身黑色衣服與豔的驚人的唇瓣,十分的有存在感。
張顯宗在店外頓了片刻,攏了攏軍裝的大衣樣的披風,抬腳走了進去。
伏月對麵坐了個人,伏月將一筷子魚肉放進嘴裡抬頭看了過去。
筆挺、合身、一絲不苟的藏青色軍官製服,領口緊扣至最上麵的一顆紐扣,皮帶緊束的腰身,透著冷硬的軍人氣息。
看這樣子就給伏月感覺這人沉默寡言的規矩感,一個人的身影在伏月腦海中晃了晃,不過時間太久,要不是張顯宗的出現,她大概都快要忘了秦明的模樣了。
是真像,可伏月又非常清楚的知道,這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從哪個方麵看,也是很容易讓人分清的兩個人。
那雙眸子像是在寒潭裡侵著的黑曜石,清澈漂亮看著張顯宗。
伏月的筷子也沒有放下的意思,眼裡也沒有這個時代百姓看到軍官的畏懼感,隻是問:“你有事?”
軍帽下的那雙眼睛看著伏月:“小姑娘,你今天在小巷…看到什麼了?”
伏月也猜到了他是為什麼而來。
伏月像是突然想起了這事,然後搖了搖頭:“啊,你的技法簡直太拙劣了,不會真讓你給蒙混過關了?”
那個叫顧玄武的果然是個蠢蛋,這麼明顯的刀傷都發現不了,隻看衣袖上的劃痕都能看出來這裡麵絕對不對勁。
這武人比她還沒文化呢。
張顯宗手裡拿著一個茶杯在手裡晃著,突然杯子落在了木桌上,傳出一聲重響。
他看著這張臉,那雙略顯陰鶩的眼睛眯了眯。
張顯宗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伏月又問:“你看到了什麼?”
這次的語氣不像是第一句,剛才第一句開口的話,像是哄小孩一般的溫柔。
此刻一下子冷了些。
但張顯宗看著這張臉,眼神又柔和了幾分。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伏月又夾了一筷子魚肉,這家清蒸魚真心不錯。
伏月說:“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