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薑遠道來了!”門口駐守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跑進來,單膝跪地,向著端坐在正位之上的那位老人恭恭敬敬地稟報著。隻見那老人雖已須發皆白,但精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此刻,他身著一襲寬鬆的便服,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張雕花大椅上,一隻手輕輕地摩挲著手中泛黃的兵書。
聽聞士兵的話語,老人緩緩地抬起頭來,微微皺起眉頭,輕歎一口氣後,沉聲道:“叫他進來吧。”士兵連忙應諾一聲,隨後起身迅速轉身離去。
不多時,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緊接著,薑遠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隻見他一身戎裝,英姿颯爽,行走間虎步生風。進入屋內後,他先是停下腳步,抱拳對著正上方的老人深深行了一禮,朗聲道:“幽州總兵薑遠道拜見刺史大人!”
老刺史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沉默片刻之後,終於開口說道:“你啊,你讓老夫該如何說你才好呢?”
薑遠道卻仿佛沒有聽到老刺史的責備一般,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旁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然後滿不在乎地回應道:“大人,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呀!”
“沒辦法?哼!”老刺史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地瞪著薑遠道,厲聲道,“你如此明目張膽地告知他人你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往冀州,難道就不怕日後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機彈劾於你嗎?”
薑遠道聽聞此言,不禁頓住身形,稍作遲疑後開口說道:“這不是沒辦法嘛!我怎能把理理推入那虎狼之口呢?理理可是您親眼看著一點點長大的孩子,在您心中,她與您自家的孫女又有何區彆呢?”
老刺史聽了這話,那張原本儘顯老態龍鐘之色的麵龐之上,微微泛起了一絲和緩之意,緩緩言道:“那麼接下來,你們究竟是如何盤算的呢?”
薑遠道卻是眨巴著眼睛,故作迷糊地反問:“什麼接下來該如何辦呀?”
隻見老刺史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薑遠道,沉聲道:“少在這裡給老夫裝傻充愣!你和那個王敬安小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平日裡若沒有要緊之事,他絕不會主動尋你,而你若無大事相商,自然也不會去找他。然而隻要你們二人湊到一塊兒,那就必然是捅破了天的大事件!”
薑遠道連忙賠笑著應道:“哎呀呀,到底還是大人您最了解咱們呐!”
老刺史卻絲毫不領情,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哼!了解?了解個屁!想當年,你們倆不知天高地厚,一拍即合之下竟然率領區區數百人便妄圖前去行刺遼軍統帥。結果呢?險些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若不是後來有幸得到王知舟出手接應,恐怕你如今哪還有機會擁有這麼個寶貝女兒喲!”說罷,刺史狠狠地瞪了一眼薑遠道。
薑遠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嘿嘿笑道:“那當初可不就是嚇得他慌忙拔寨後撤整整三十裡嘛!”
此時,坐在桌前的刺史緩緩地將手中的兵書合攏,輕輕放在桌麵上,然後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眼前的薑遠道,沉聲問道:“你們兩個混小子到底是如何盤算的?還不快如實道來!”
薑遠道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仿佛在心中斟酌著用詞。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深吸一口氣,突然開口說道:“大人,我們打算去打劫大遼的歲貢!”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氣氛凝重得仿佛連空氣都凝結成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久之後,隻見老刺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走下台階,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驟雨。眨眼間,他便來到了薑遠道跟前,伸出手指,指著薑遠道的鼻子怒喝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犢子!我全當今日沒有見過你,更是什麼都未曾聽到!行了,你趕快給我滾蛋!”說罷,他不由分說地一把拉住坐在椅子上的薑遠道,作勢就要往外趕。
薑遠道一臉委屈地嚷道:“哎,大人,這可不是您非要聽我說的嗎?”
“嘿!你這哪裡是說給我聽啊?你這分明是想要害老夫丟官棄爵、身敗名裂!”老刺史氣得吹胡子瞪眼,沒好氣兒地回懟道。
“晚了大人,這一路走來,已有眾多雙眼睛目睹我的行蹤,他們都瞧見我前來找您了啊!”薑遠道筆直地站立著神色狡黠地說道。
隻見那位老刺史神態自若,輕輕擺了擺手,回應道:“無妨,那些皆是老夫的心腹親衛罷了。”然而,薑遠道他微微眯起那雙如翡翠般碧綠的眼眸,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活脫脫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可是大人,即便他們都是您的親信,但倘若真發生什麼意外狀況,您恐怕也難以逃脫被追究責任的命運呐!”薑遠道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老刺史不禁皺起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薑遠道,心中暗自惱怒:好你個薑遠道,居然敢如此要挾老夫!但表麵上,他還是強忍著怒火,咬牙切齒地道:“哼,行啊,你倒是會拿老夫說事。”說罷,他猛地伸手拉住薑遠道的衣袖,不由分說便帶著他快步走向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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