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關閉的巨響在寂靜的走廊裡回蕩,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江悅和麴宇猛地回頭,隻見厚重的木門已經緊緊閉合,門栓不知何時落了下來。
“怎麼回事?”江悅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這門好像被從外麵鎖上了。”
麴宇上前檢查門鎖,又敲了敲門板,沉聲道:“這木頭很厚實,硬闖恐怕不容易。”客房裡昏暗的光線更加襯托出此刻的壓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房間角落的陰影裡,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
江悅和麴宇立刻警惕起來,麴宇將江悅護在身後,手中佩劍泛著冷光。
陰影中漸漸顯現出幾個模糊的身影,像是某種人形的生物,但肢體扭曲,麵目猙獰。
它們發出低沉的嘶吼聲,緩慢地向兩人逼近。
“這是什麼東西?”江悅低聲問道,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小心,它們好像對我們有敵意。”麴宇沉聲說道,目光緊盯著那些逐漸靠近的邪物。
其中一個邪物率先發動攻擊,它猛地撲向麴宇,利爪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
麴宇側身躲過,劍鋒直刺邪物的胸膛。
然而,劍刃卻像是刺入了空氣一般,直接穿透了邪物的身軀,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這些東西不是實體!”江悅驚呼,她看到另一個邪物從背後偷襲麴宇,連忙出聲提醒。
麴宇反應迅速,一個翻滾躲開了攻擊,但衣角卻被撕裂,露出裡麵滲血的傷口。
邪物的數量越來越多,它們從各個角落湧出,將江悅和麴宇包圍在中間。
躲避的空間越來越小,形勢變得十分危急。
麴宇的劍法雖然精妙,卻無法對這些虛無縹緲的邪物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會被耗死的!”江悅焦急地說道,她揮舞著匕首,勉強抵擋著邪物的攻擊,但身上也多了幾道傷痕。
就在這時,江悅的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央的一麵銅鏡上。
鏡麵反射著昏暗的光線,照出他們狼狽的身影,也照出了那些張牙舞爪的邪物。
一個念頭在江悅腦海中閃過,她突然停止了攻擊,反而向後退了幾步,將麴宇暴露在邪物的攻擊範圍之內。
“江悅!你在做什麼?!”麴宇大驚失色,不明白江悅為何會有如此舉動。
江悅沒有回答,隻是緊緊地盯著那些邪物,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個邪物撲向麴宇,眼看就要得手,江悅卻突然伸出手,將手中的匕首擲向了……牆壁上的另一麵鏡子。
匕首精準地擊中了鏡子,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鏡麵如同水麵般蕩漾開來,泛起陣陣漣漪。
令人驚訝的是,隨著鏡子的破碎,那些原本凶猛的邪物也開始變得扭曲,如同被擾亂的信號般閃爍不定。
江悅的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注意到了,這些邪物雖然可以穿透實體,但它們的動作軌跡會被鏡子反射,而且似乎懼怕鏡子的碎片。”
麴宇這才明白江悅的用意,不禁對她另眼相看。
邪物們在破碎的鏡片前遲疑,不敢靠近。
江悅趁機再次擲出幾枚銅錢,擊碎了房間裡其他的鏡子。
鏡麵碎裂的範圍越大,邪物的形態就越不穩定,它們開始互相碰撞,發出痛苦的嘶吼。
“它們互相攻擊了!”麴宇驚歎道,手中的劍也暫時放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江悅沒有放鬆警惕,她冷靜地觀察著邪物的動向,指揮麴宇,“我們去角落,那裡鏡子碎片少,它們不敢靠近。”
兩人迅速移動到房間角落,邪物們果然不敢靠近,隻能在遠處發出憤怒的嘶吼。江悅和麴宇暫時安全了。
而麴宇也沒閒著,他環顧四周,發現房間的牆壁上有一處略微凸起的磚塊。
他走上前,用手輕輕敲擊,磚塊發出空洞的聲音。
“這裡有暗格!”麴宇興奮地說道,他仔細觀察著周圍,發現牆角有一處不易察覺的劃痕,像是某種機關的開啟方式。
他嘗試著用手指沿著劃痕滑動,果然,那塊凸起的磚塊向內凹陷,露出了一個隱藏的暗格。
暗格裡放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封麵用古樸的文字寫著“流水賬”。
麴宇小心翼翼地取出冊子,翻開第一頁,上麵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客棧的各種交易和事件。
他快速地瀏覽著,發現其中一些記錄與周掌櫃的說辭完全不符,甚至還記載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比如失蹤的房客,深夜的怪聲,以及一些奇怪的祭祀活動。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周掌櫃的怒吼聲:“你們在裡麵乾什麼?私闖客房,我要把你們趕出去!”
江悅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將手中的冊子高高舉起,“周掌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本流水賬上記錄的一切,都證明你在隱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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