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後,林風笑道:“這位美人,咱倆也喝一杯!”
邀月彆過臉去並不理他。
林風暗想這才是正路子,黑蛇的朋友應該就是這個榮國公了吧,沒想到他還組團來演戲,真不錯。
林遠山忍不住訓斥林風,“你不要再找彆人喝酒!”
林風指了指酒杯,“就算我自己喝,可怎的連個給我倒酒的都沒有?家裡的丫鬟都這麼不長眼神嗎?!”他突然用手指了指站在那裡的雪雲,“寶貝,彆人都不理我,還是你來伺候我吧!”
林衡和雪雲同時色變。
“怎麼?連你也不理我了,你可是我的貼身丫鬟啊!”
林遠山說道:“雪雲要伺候那邊的女席。”他對著身後一個丫鬟說道:“給他倒上酒。”
“是。”
一個小丫鬟立刻拿著酒壺給林風倒上。
看來林衡收了雪雲林遠山是知道並且同意的。剛開始還以為林遠山沒有跟他斷絕關係是因為還想讓他回林家,原來自己想多了,是因為族譜在林正那裡他拿不出來啊。
這麼說來跟林風斷絕父子關係林遠山是非常認真的,他心中對林遠山也徹底死心了。
前身,屆時彆怪我不念及你的血緣親情了。
林正瞪了林風一眼,暗想這個魂淡真是在榮國公和眾人麵前丟林家的人啊!
趁著有人又在念讀詩詞之際,林正起身回到自己院的書房,拿起毛筆寫了一封信,蓋上自己的手章,然後喚了一個家丁過來。
“老爺什麼吩咐?”
“把信送到戶部的戶籍司王大人那裡,你說讓他立刻處理。”
“是。”
家丁走了以後,林正又來到書房,從櫥櫃中拿出一個箱子,用鑰匙打開後把族譜拿了出來。
翻到後麵,找到林遠山的三房,然後用毛筆蘸了紅墨後,在林風的名字上畫了一個紅叉。
接著又寫了一個關於林風斷絕跟林遠山的父子關係以及趕出林家的證明文書,並寫上自己的名字蓋上了自己的印章。
他冷哼一聲,“孽障,今天就是你在林家最後的一頓飯了。”
他放好族譜後回到酒席。
隻見工部侍郎的女兒霍雨桐正在念讀她的詩作。
萋萋芳草春雲亂,愁在夕陽中、短亭彆酒,平湖畫舫,垂柳驕驄。一聲啼鳥,一番夜雨,一陣東風。桃花吹儘,良人何在?門掩殘紅。
“好!”
“好詞!”
“……”
“霍家小姐原來是個才女,跟林衡真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
“那是,她也是國子監的,據說國子監內部考核她考得很好,也會參加這次春闈。”
這時有人高聲道:“沒想到一年不見,雨桐你越發的美麗動人,才情並茂,不愧為我林風最愛慕之美人!”
話音一落,眾皆安靜下來,都傻眼地看著說話的人。
不是彆人,正是林風也。
霍雨桐俏臉青白交加,“三少爺莫要亂說!”
“我哪裡亂說了?誰不知道你曾經被我林風追求過?我告訴你雨桐,我既然回來了,還是要繼續追求你!”
“你……我就要訂婚了,請注意你的言行。”
林風嗬嗬一笑,“要訂婚不就是還沒訂婚嗎?就算你訂婚了又怎樣?又不是結婚,結婚了也可以和離啊!總之我不會放棄!”
“三弟!你可知道跟她訂婚的是誰?!”林衡麵色鐵青。
“是誰?總不會是你吧?你不是最喜歡他人之婦嗎?雨桐這樣的黃花大小姐肯定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林衡嘴角一抽,“三弟,你胡說什麼!”
“夠了!”林正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個孽障,你乾了這麼齷齪的事情還不思悔改,回來更甚之!今日當著榮國公和眾人的麵,我以林家家主的身份告訴你,從此你再也不是我們這個林家的人!你現在可以走了!”
林風看向一個丫鬟,那丫鬟向著他眨了眨眼睛。
那丫鬟正是潛伏在林府的花影。
看來林正剛才已經私下裡辦完了,所以才會如此義正嚴詞。
“怎麼?你剛才已經把我從族譜中劃去了,戶部那裡也辦妥了?”
林正一愣,他怎麼知道?
“沒……沒錯!你現在已經跟林家沒有一點關係了!”
林風哈哈笑了起來,“謝謝!”
眾人都愣住,這家夥失心瘋了不成,竟然還說謝謝。
林風走到桌上拿起他的酒壺,往嘴裡狂飲一大口,高聲道:“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
林風突然一指雪雲,“一枝紅杏出牆來!”
雪雲此時恨不能鑽到地縫裡。
林遠山咆哮道:“孽障,再不走,我就讓人打將出去!”
幾個家丁護衛這時就要圍住林風。
“誰敢動我我就弄死他!老子以前是你們的少爺,現在是你們的祖宗!”
家丁護衛們想起林風以前的彪悍,都不敢再向前。。
林風喝了一口酒,邊走邊高聲道: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折花枝當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
花前花後日複日,酒醉酒醒年複年。
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記得五陵豪傑墓,無酒無花鋤作田。
林風的人已經不見了,但他的聲音依然從遠處傳來,那吟讀的詩句依然回蕩在眾人耳畔。
“好詩!好詩啊!”榮國公驚訝道:“沒想到一個被趕出家門的浪蕩庶子竟然能作出如此詩句,從此桃花詩再無出其右!其他人再不用做了。”
他高聲道:“林風小友,你的彩頭我還沒給你呢!”
說完對著四個年輕男女說道:“隻有極度灑脫之人才能做出此詩,我們不能錯過,走,我們去好好會會他。”
榮國公幾人站起身來,林正道:“榮國公這是要走?”
榮國公看也不看林正,淡淡說道:“這裡太無趣,我當然要走。”
“下官送您。”
“止步!我不喜歡跟這兒有問題的人有來往!”榮國公指了指腦袋。
說完帶著四人離開了,不帶走一片雲彩。
林家人和來參加酒宴的人俱都一臉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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