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了她一跳,針尖刺破皮膚,一滴鮮紅的血珠滾落,汙了繡品。
宋晚寧不悅地看向他,問道:“你一天要興師問罪多少次?”
真是沒完沒了。
“你還好意思問?本王再不來,這王府怕是要被你宋晚寧抄乾淨了!”他兩個拳頭死死捏著,連指關節都發白了。
宋晚寧發覺他這段時間好像格外容易生氣,像個炮仗,一點就著。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表情波瀾不驚:“王爺多慮了,我隻是好心幫點小忙罷了。”
“幫忙?”
“我看他們幾個人砍樹實在太慢了,便多找了些人來,怎麼不是幫忙呢。”宋晚寧輕描淡寫說道。
謝臨淵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不過是覺得桂花味太濃,聞著有些頭暈,砍了幾棵。你倒好,整個府裡都快被你翻個底朝天了!”
她和喬魚兒一個住東邊一個住西邊,喬魚兒嫌花香,先砍她院子外的樹,這是什麼道理?
宋晚寧嗤笑一聲:“我想著既然我的東西礙了彆人的眼,便自己先清了,省得落人口舌,何錯之有?”
謝臨淵臉上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什麼叫你的東西?”
“春日的海棠,夏日的荷花,秋日的丹桂,冬日的紅梅。還有園子裡的涼亭和暖閣,都是我來之後才有的。”
她一件一件數著,其實仔細算來遠遠不止這些,不過也懶得計較了。
“王爺放心,我隻收回我的東西,絕不動你的一磚一瓦。”
驀地,謝臨淵怔了一下,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
宋晚寧看見他的神情,瞬間了然於心。
是了,他怎麼會注意到這些東西,估計以為是什麼花匠打理的,連看都不會看幾眼。
良久,謝臨淵才從嗓子眼裡擠出這樣一句話:“你在用這種方式向本王表達不滿嗎?”
“什麼?”這次輪到宋晚寧不解了。
“你不滿本王忽略你,冷落你,所以搞出這許多動靜,讓本王在意你,是嗎?”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王爺,想太多不利於病體康複。”宋晚寧發現,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想笑。
以前她或許會這樣,現在他屬實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隻是為離開做些準備罷了,總不能我走了,這府裡還到處是我的布置吧。”
謝臨淵呼吸一滯,神情由木然轉為陰鬱,眼神裡帶了幾分偏執的狠厲:“好,裝不在乎是吧?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裝到幾時。”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肯相信她不愛他了。
宋晚寧看著他甩袖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些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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