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以為,有了這個孩子,王爺就會回心轉意吧?”見宋晚寧不急,喬魚兒倒是急了,“那日去靈光寺你瞧見沒有?王爺陪我去拜了送子觀音,還說以後我的孩子才是這王府的世子,彆人的一概不認呢。”
後麵的話自然是她杜撰的,為了刺激宋晚寧,她已經口不擇言了。
可惜她不知道,這些話對宋晚寧已經毫無殺傷力。
“說完了?”宋晚寧聽累了,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
喬魚兒卻像瘋了似的抓住她的手腕,壓低聲音嘶啞著說道:“宋晚寧,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當初舍身救他又如何?三年為他洗手作羹湯又如何?他眼裡心裡的人,隻有我。你知道今日你離開後他對我說什麼了嗎?”
“他說:此生我欠你一命,今後必定以命護你。”
宋晚寧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仔細想了想,心底那段早已塵封的記憶又再度被揭開。
母親總說她天性善良,路邊見到乞兒要施舍荷包,天上掉下個鳥兒也要送去醫治。
那一日她貪玩,偷偷與喬魚兒換了衣服,獨自出府去金明池邊踏青。
說來也怪,平日裡熱鬨非凡的地方當時卻寥無人煙,她有些無聊。
遠遠看見一個人朝這邊跑來,那人身後還跟著幾個拿著刀的黑衣人。她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好笑,這些人大白天穿什麼夜行衣。
電光火石間,被追的少年跑到了她麵前,追兵也趕到了。
看見舉起的長刀,她那愚蠢的善良又發作了,想都沒想便衝上去擋在少年身前,然後感覺一陣劇痛,意識逐漸模糊。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那個少年似乎往她手裡塞了個什麼東西,還說了句話。
似乎正是“此生我欠你一命,今後必定以命護你。”
這句話,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喬魚兒會知道,隻能是謝臨淵告訴她的。
他前腳剛說想要無條件相信她,後腳又將曾經的誓言轉托給喬魚兒。
宋晚寧承認,她的心又有一瞬間刺痛。
但是還不夠。
喬魚兒想看她失控,想讓她知難而退,放棄這個孩子,可她偏不!
“你說這麼多,不還是在讓我不要這個孩子嗎?”宋晚寧嘲笑道,“可你若真這麼得他歡心,又何必忌憚我,忌憚這個孩子?”
外人都說喬魚兒是謝臨淵心尖上的人,她也深信不疑。
可既然都這麼得寵了,連勾結外邦一事都可輕輕帶過,喬魚兒為何會如此不安?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宋晚寧還未想明白,隱約聽見身後遠遠有陣腳步聲。
喬魚兒臉色一變,忽然拽著她的胳膊,重重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
隔著麵紗,巴掌聲不算清脆,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宋晚寧沒反應過來,有些茫然,胳膊還僵在半空。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直到她背後才停下。然後,有人從後麵扯住她的手腕,強迫她轉身。
她抬頭看去,是謝臨淵陰沉的臉,漆黑的眼瞳,如化不開的濃墨,她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初冬夜裡的風冷得徹骨,他的聲音竟也不遑多讓:“宋晚寧,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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