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一般的蟈蟈,而是沈煉看的入迷的那個……北齋畫裡的蟈蟈。
“拿開你的臟手!”靜海生氣地說。
王路看都不看他一眼。
靜海早就被他判入了信王的陣營,這人在南鎮撫司裴倫的手段下愣是一句話都沒有泄露。
這樣的硬骨頭王路既沒有他的軟肋,又沒有把握能打開他的嘴,所以從來沒想過能夠策反他來當合作對象。
“北齋先生畫的不錯,不過先生的畫向來都是隱喻諷刺的畫作,這其中的蟈蟈是誰?不會是我們魏千歲吧?”
北齋輕啟唇齒,“這畫要怎麼看全憑看畫之人怎麼想,如果大人是這樣想的,那它就是這個意思。”
王路笑了笑,手指虛點北齋道:“給我挖坑呢?不錯,還算有那麼一點點腦子。”
說著,王路忽然回頭看著在一旁怒視他的靜海問道:“不是?你怎麼還在這兒呢?銀子呢?你是巴不得我殺了北齋是嗎?”
“我現在就去取!”聽到王路用北齋作威脅,靜海收斂情緒,再次吞咽口水,深深的看了一眼北齋。
北齋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王路坐在石桌前,禮貌的伸手:“請坐。”
北齋在王路對麵坐下,開口說:“大人與其他錦衣衛都不一樣,可曾想過棄暗投明?”
“哧~我本來就是大明的人,還要怎麼投明?”王路餘光注意著遠去的靜海,輕聲嗤笑道。
“魏閹是長久不了的,如今連靜海大師這樣大慈大悲之人都站在了我們這邊,他魏忠賢舉世皆敵,現在又失職,令皇上溺水,倒台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王路不說話,伸手拿過北齋麵前的杯子,拿起爐子上的水壺給自己續上一杯茶,吹了吹蒸騰而起的水汽,啜飲了一口。
山路不好走,前往寺廟的台階又陡峭,王路一路馬不停蹄的過來,嗓子也是乾燥無比。
北齋連忙出聲:“那是我用過的。”
王路看向她,說:“不然你讓我用靜海用過的?”
北齋沉默了一會兒,雖然還是麵癱,但是眼中閃過了一絲羞惱。
不多時,二人同時抬頭看向靜海離開的方向,他的背影已經隻剩下豆大的規模。
“大人想要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北齋平靜的看向王路說。
“聰明。”王路詫異地看了一眼北齋,並從胸口的兜袋中拿出那隻雕刻著牡丹的簪子。
在這期間,北齋嘴角輕輕勾起,說:“大人對我沒有殺心,我見過不少錦衣衛,這一點還是能分辨出來的,而大人卻不停的催促靜海大師離開,想來是有什麼話要單獨跟我說。”
“看看這個,認識嗎?”王路將簪子遞上去,微笑著問道。
再聰明又能怎麼樣?
在北齋視線被簪子吸引的時候,她的臉色緊跟著大變,眼睛也瞪大了幾分,迅速出手要將簪子奪過來。
確定了北齋認識,王路將簪子攥在手中,懸在北齋麵前道:“明人不說暗話,先生既然認識,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我看先生也不想你唯一的妹妹丟掉性命吧?”王路笑吟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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