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口供裡,孫菁交代了自己的殺人經過。
她先是注冊了一個qq小號,假裝成劉一曉,然後跟公司請了一段時間假,說休息休息,實際上是每天跟蹤趙婷的行動,找機會下手。
1月3號那天,他從劉一曉的手機裡看到趙婷周末要一個人加班,兩個人約好晚上在寫字樓裡py的記錄,就決定趁這個機會下手。
1月3號下午,劉一曉準備出門和朋友打麻將,她故意拉著劉一曉做了一次,之後從垃圾桶裡把丟掉的套子撿起來,連帶著早就準備好的防護服還有刀一起裝進背包裡。
她知道金悅新城a座13樓整層都沒有人在上班,就穿上防護服提前藏在13樓女廁,用小號把趙婷約到了十三樓的洗手間,趙婷打開門之後,她死死捂著趙婷的嘴捅了幾刀,防止對方叫出聲音,確認對方失去行動能力之後,為了泄憤,就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確認她沒氣兒了,這才脫掉帶血的防護服,和凶器一起放進背包,用手指偽造了激情的跡象,再把精液滴在現場和趙婷身。
那把刀送去檢驗之後確認是造成趙婷身體傷口的刀,上防護服和刀上的血跡也都確認是死者趙婷的,背包、刀和防護服上也都發現了孫菁的指紋。劉一曉在確認與案件無關之後被放回去了,在刑警隊他向孫菁道了歉。
不出意外,他被孫菁吐了一臉唾沫,要不是被人及時拉開,隻怕更慘。
快過年了,隊裡要做年度總結向上彙報,這起案子能在過年之前判下來,正陽市刑事案件和命案偵破率都能再提升一些。
今天是臘八,隊裡發了臘八粥,趙婷的案子結束了,大家的臉色看上去都好了很多。
刑警大隊三個新人第一次看到大院兒裡這麼多人,也吃了一驚,其實局裡光刑警就七十多個人,除去正在出任務的,現在院兒裡還有五十多個,再加上其他部門的一塊兒,非常熱鬨。
隻是平時大部分人都在出任務,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
陶樂知手裡握著一杯奶茶,站在二樓走廊,看著鬨哄哄的院子不自覺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陳思靈也走了過來,雙臂撐著走廊的護欄:“局裡打了申請插隊,法院已經在複核證據,過幾天孫菁應該就能判下來了。”
“那年底彙報咱們隊裡又多了點底氣。”陶樂知半開玩笑得說著,吃了兩口粥,又問道:“對了,趙婷的眼睛找到了沒有,孫菁有沒有交代這個?”
“沒有,現在找起來也很困難,大概率是出於報複心理挖下來的,可能順著馬桶衝走了,也可能被隨便丟在了什麼地方,上麵的意思是抓緊時間把這個案子結掉,不要讓輿論繼續擴大,確認凶手沒錯就行。”陳思靈的話有些沉悶,隻是陶樂知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放在人群中略顯尷尬,但又充滿活力的三個新人身上,覺得很羨慕。
他很想再看看趙婷的卷宗,但這幾年上麵的人知道他的性子,尋常時候找點麻煩就算了,現在案子眼看著要判下來,凶手證據也已經固定,要是再為了點細枝末節的東西耽誤案件進程,高低得給他個處分。
但陶樂知心裡依舊沒有放棄,五年前的馮平案,四年前的枯井屍體案,天台水箱殺人案,三年前的惠安小區命案,還有趙婷的案子,儘管被害人之間沒有任何聯係,已經到案的凶手彼此之間也沒有任何關聯,但這些被害人都出現了身體組織器官丟失的情況。
難道隻是巧合麼?
他趴在桌子上,像過去一樣一點點梳理這個案子的細節,試圖找到新的突破口,但想著想著,他突然開始感覺事情有些不對了。
按照孫菁的口供,趙婷誤認為約她去洗手間的人是劉一曉,才吃了催請的藥物,這沒有問題,也能解釋為了同樣是女人,孫菁動手的時候趙婷幾乎沒有反抗的力氣,因為這種致幻藥物會削弱神經傳遞的敏感程度。
但現在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孫菁交代了他殺人的詳細經過,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他挖了趙婷眼睛。
報複性的殺人,這種充滿暴力和傷害性的行為,凶手印象應該會非常深刻,是有意為之,她絕對不會漏掉,而金悅新城的監控就算長時間沒有檢修過,但在案發當天壞掉也確實有些巧合。
另外,如果是要嫁禍,孫菁大可以穿劉一曉的鞋子,沒有必要穿一雙不合腳的鞋,如果在行凶過程中發生扭打,這雙非常不合腳的鞋子會在一定程度上限製她的行動能力。
但如果凶手不是她,她為什麼要承認呢?
陶樂知觀察的很仔細,孫菁在錄口供的時候情緒的變化並不是偽裝。
那就隻剩另外一種情況,在孫菁離開之後,還有另一個去了現場,那個人為了隱藏自己,故意穿了大碼的鞋子。
那個人為什麼要去現場,又做了什麼?
想到這裡,陶樂知覺得頭上冒出了冷汗,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隻巨大的手在操控這些事情,也許這隻手在五年前,或者更久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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