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能傳遞的信息都是鄭國忠和陶樂知猜測出來的,關於凶手的客觀線索幾乎沒有任何痕跡,柳泉河很長,而且是西林江的一條分支,如果屍體是被水下暗流卷過來的,那排查難度就又會上升很多。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下水的來了,鄭國忠和陶樂知分成兩邊,陶樂知帶人先對柳泉河兩岸的居民進行走訪,鄭國忠在岸邊等著下水的人把水下情況摸出來。
柳泉河的水並不深,但水溫還是太低,加上河水渾濁,下水的人下去了好幾次,摸了將近兩個小時,鄭國忠就在岸邊站著,直到水中那個人頭再次露出來,興奮地喊出來:“找到了!”
鄭國忠身體微微一顫,這才放鬆了些。
“鄭隊,我拍了水下的照片,河床淤泥很多,我來回找了好幾遍,看到了一些類似編織袋的東西,我把那一塊扒開之後,裡麵就是這個袋子,隻不過袋子被好幾塊石頭壓著,石頭不大,估摸了最多十幾二十斤,但這塊附近沒有這樣的石頭。”
“辛苦了。”
看著上來直打哆嗦的隊員,鄭國忠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摸到其他東西麼?”
“沒有,袋子很乾淨,而且河底有暗流,袋子已經破了,就算有可能也已經被衝走了。”
聽到這個回答,鄭國忠沒有意外,他們已經在附近打撈了半天都沒有收獲,下遊的隊員分的就更散,打撈需要的時間就更長。
但壓住編織袋的石頭就說明屍體應該是在上遊河段的某個位置進行的拋屍,凶手力氣不大,所以要往袋子裡裝好幾塊石頭,柳泉河的河床岸邊較淺,如果是從河邊拋屍,很容易被人發現,從高處拋屍的可能性就更大。
“河麵的高處,大概就是橋麵,柳泉河上遊人煙稀少的區域,可以通車,有分屍條件,有橋麵……”
鄭國忠嘴裡念叨著,把第一案發現場的可能範圍再次縮小了一些。
另一邊的陶樂知帶人走訪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沒有具體的案發時間,也不知道具體的案發地點,甚至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他隻能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排查。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三天,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著這件事,什麼“震驚!柳泉河邊驚現‘人彘’,惡魔凶手到底是誰?”這樣的標題在各大論壇網站瘋狂轉發,有些鏈接一點開始新聞報道,有些鏈接一點開居然是不能描述的顏色小說。
鄭國忠雖然是隊長,但在隊裡威望不高,大家頂多因為他是省廳來的給個麵子,辦案的時候都跟著陶樂知一塊去進社區走訪,要不然就是在進行打撈任務。
幸好鄭國忠也沒什麼任務要安排,外麵的事情交給陶樂知,他就一個人在辦公室畫地圖。
柳泉河沿河路是雙向雙車道,因為靠近老城區,再往前一些就是鎮子,平時車流量不大,但就在他們準備開車前往下一個社區的時候,前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居然開始堵車了。
“臥槽,這條路平時這個點兒都沒什麼車啊,什麼情況?”
正在開車的趙峰有些納悶,陶樂知探出頭向外看了看,似乎是兩輛車發生了追尾,一位女司機開車撞到了前麵的車子,男司機正在和女司機理論。
“這種事故拍個照靠邊停車等交警處理就行了,搞什麼?”
“嗨,現在人不就這樣,生怕吃虧。”
“這也沒辦法,萬一照片沒拍好,挪了車子到時候沒證據了,後麵的車不認賬怎麼辦?”
“不至於吧,補個漆也就幾百塊錢的事兒,不至於這麼麻煩。”
陶樂知盯著前麵,心裡有些焦慮,前麵隔了幾輛車,陶樂知正打算下車跟那兩位協調下,讓他們把車子挪一挪騰個路,就看到女司機從包裡拿出一遝錢,然後急匆匆地上了車,甚至沒有等綠燈,直接實線變到了右轉車道走了。
“嘖嘖,這女人真是暴脾氣。”開車的隊員調侃了一句,眼看著前麵的車子開始慢慢動起來,陶樂知腦子裡總是反複想著剛剛那個女人,但他不是在yy什麼,隻是覺得這個身影很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五千塊錢,真有錢,那個剮蹭最多幾百塊錢就搞定了。”
“掏幾千塊錢都不想報警,估計是有急事怕耽誤事。”
“誰知道呢?”
就在車子慢慢路過兩個聊八卦的人的時候,他們的對話引起了陶樂知的注意。
五千塊錢,不報警?
如果不是有急事怕耽誤時間,那就可能是女司機不想見到警察。
陶樂知腦子裡又閃過一個細節,那個女司機從駕駛位露出過一個側臉,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儘管辨認不出五官,他還是想到了一個人:馮卿!
他掏出手機,立馬給交警那邊打了電話,讓對方查了那個女司機的車子,看能不能根據車牌查到驚喜。
沿著柳泉河沿河路再往前,雙車道變成了單車道,這裡已經離開了正陽市的市區範圍,周邊的住宅明顯稀少了很多,高層建築也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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