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馮卿的口供,再加上她房間裡屬於高小強的手機,還有其他的一些證據,案件基本沒有了懸念。
在向省廳進行了彙報之後,正陽市公安局發布了關於衛勇和高小強案件的通知,宣布凶手已經落網。
儘管之前那些質疑的帖子還有一些,但隨著市局通告的發布,這件事情所帶來的陰霾總算被驅散了許多,熱度也慢慢散去。
唯一遺憾的是網絡上的幕後推手依然沒有找到,祁楓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就是一問三不知,表示自己在受處罰的那幾天裡一直在進行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批評,手機也不在身邊,就算他想遙控指揮,也不可能預知自己被抓提前做好部署。
刑拘時間結束之後,市局專門派人盯了他幾天,對他的各大平台賬號也進行了監控,發現他也確實沒有再進行什麼炒熱度的操作,那些群偶爾有人轉發一些社會新聞,但也都是些市井風雲,帶不了什麼節奏。
距離動員表彰大會隻剩最後幾天,大家都很忙碌,鄭國忠和陶樂知忙著整理刑偵的彙報內容,兩個人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決定讓陶樂知上去做彙報。
原因也很簡單,第一,鄭國忠畢竟是新來的,雖然是隊長,但在這裡待的時間很短;第二,鄭國忠是從省廳來的,是個老熟臉,陶樂知還年輕,這種機會他應該多出現一下,至少能在領導麵前留個好印象,萬一哪天要往上走,說不定現在露個臉就能起點作用。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
就在大家忙著迎接領導,籌備動員表彰大會的時候,陶樂知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老陶,馮卿現在怎麼樣?”
隔著聽筒,陶樂知依然能感受到李耀陽的失落與傷心。
“目前狀態還不錯,吃好睡好,作息規律……至少比她前段時間和我們玩躲貓貓的時候輕鬆得多。”
陶樂知儘量帶著輕鬆的語氣,坐在了椅子上,那邊的李耀陽傳來一個疲憊的笑聲,笑聲停止之後,李耀陽緩緩問了一個問題:“老陶,你說馮卿他做錯了麼?”
陶樂知沒有立刻回答。
在審訊馮卿的時候,他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是誰把馮卿逼到了這一步。
她也嘗試過用法律的手段來為馮雪瑩求一個公道,可是那個舉報電話卻差點讓她自己也麵臨死亡,她是在一種多麼絕望的處境裡,才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有時候那些受害者很無辜,他們作為這個社會上最普通的一群人,可能生活得並不那麼如意,但依舊對生活充滿期待,或許他們隻是很不湊巧,成為了凶手作案的目標,就讓自己的人生就潦草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但還有一些受害者,他們本身並不無辜。
他們手上沾著彆人的鮮血,他們踐踏規則,用金錢和權利掩蓋自己的罪惡,他們的死看上去不僅不會讓人覺得歎息,反而會讓人拍手稱快,因為他們落得這樣的下場好像是罪有應得。
衛勇和高小強是受害者,他們也是作惡者,馮卿選擇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處罰”他們,也許就是為了完成“贖罪”的儀式感。
馮卿當然犯了罪,而且是社會影響極為惡劣的罪行,可是在人性的考驗上,隻要還是一個有感情的正常人,就沒有辦法絕對理性地看待這個問題。
“她殺了人,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判決。”
陶樂知沒有回答“對”或者是“錯”。
就在這個時候,陳思靈氣喘籲籲闖進來,看到悠閒地坐在椅子上的陶樂知,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桌子上一本書就朝他後腦勺來了一下:“我們都在乾活,你倒好,跑這兒偷閒來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我這接電話呢!”陶樂知後腦勺吃痛,緊接著就是陳思靈的一通發泄,他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陳思靈消了氣,緩了緩說道:“關於衛勇和高小強的案子,陳局的意思要作為典型案例,讓你看看到時候在動員表彰大會上講一講,提升下咱們市局的形象分,話帶到了,我先去忙,你電話打完趕緊過來。”
陳思靈說完轉身就走了,陶樂知連忙揮了揮手:“經偵不也跟這個案子有關係,到時候你彙報也一樣……”話沒說完,陳思靈背影都看不到了。
陶樂知“嘖“了一聲,把注意力又放回到手機上:”哎,老李,你說。”
“老陶,我想見一見馮卿。”
那邊李耀陽的聲音沉重了很多,他知道,現在的馮卿屬於特殊犯人,要見一麵並不容易,更何況他現在隻是馮卿的朋友,連戀人都不是。
“行,我來想辦法安排下。”
陶樂知心裡清楚,從馮卿失蹤到現在,李耀陽擔心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好不容易人找到了,他見不到馮卿心裡肯定不踏實,萬一在手術台上走神造成醫療事故,四舍五入這也自己也有份兒,為了避免這種可能,他還是得讓兩個人見個麵。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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