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楓貿易集團那邊是什麼情況,調查這麼長時間,市局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
辦公室裡,胡秀明坐在椅子上,臉色很不好看,他翹著二郎腿,但很快又把腿放下來放在桌子上,這段時間他因為胡馨月的事情一直很暴躁,臉上憔悴了很多。“不知道,我問了裡頭幾個朋友,都說正在調查等結果,其他什麼都沒有,捂得很嚴。”
對方的聲音有些沙啞。
“知道了,你那邊現在怎麼樣?”
“一切正常。”
“那就好。”
說完,胡秀明掛了電話,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照片,輕輕地撫摸著,剛剛暴躁的情緒褪去了一些,眼神裡掛上了溫柔。
照片是胡秀明和他的妻子,還有女兒胡馨月的合照,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和家人一起拍的照片。
自從妻子去世之後,胡馨月就成了她最深的情感寄托,他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孩子就這麼離開自己,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人比胡馨月更重要。
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正陽醫院那邊沒有任何消息,那個男人也沒有給他帶來驚喜,他心裡清楚,胡馨月的時間不多了。
那棟正陽市的地標性建築,是他打算送給胡馨月的禮物,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取名字,是因為他想給胡馨月一個驚喜,他要在大廈竣工的時候,讓胡馨月親眼看到“馨月大廈”四個大字,看到她的名字,掛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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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萬有錢的案子,侯勇那邊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陶樂知決定還是從那輛車開始下手,從監控的情況看,女人是從副駕駛的位置下的車,而車子自始至終尾燈都亮著,沒有熄火,女人上車之後車子立刻開走,沒有任何停留,說明有人在接應。
萬有錢脖子上的那把刀他們也做了鑒定,那把刀是經過重新切割打磨的,原本就是一把隨便都能買到的水果刀,很難找到來路。
當務之急還要找到那個開車的男人。
鄭國忠這段時間經常見不著人影,就算來了局裡有也經常是待在陳仲信的辦公室裡,陶樂知總懷疑他們兩個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可是想想鄭國忠那張硬漢的臉,又想想陳局那禿了一半兒的頭頂,最終搖了搖頭。
醫院的例行排查還在進行,偶爾會有一些小媒體的記者溜進來,甚至是一些純屬於滿足獵奇心理的人偷偷溜到萬有錢曾經的病房門口,拿出手機偷偷拍張照片。
這種事情很困擾,卻又不能徹底解決,因為就連病人和病人家屬也會乾出這種事兒來。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
例行檢查的小護士再次看到有人探頭探腦地往28號門口看的時候,忍不住發了火,快步走了過去,皺著眉頭指著一個男人。
“哎呀,我就是瞅瞅,我媽也在這層樓住院,我就是好奇。”
“你說你看了多少回了,天天來,有啥好看的?”
小護士看著這張臉就氣兒不打一出來,無論每天多少好事者,都有這個人在湊熱鬨。
“好了好了,我回去好了吧。”
男人歎了一口氣,轉過身,眼神卻還是放在28號那個號碼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彆看了彆看了。”
眼看這邊的爭吵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小護士按住自己心裡的火,沒想到突然傳過來一個聲音:“哥們,你天天看,你是不是跟那個死人認識?”
“沒有,沒有。”本來這隻是一句玩笑話,男人臉上的表情卻突然僵硬了,之後他微微低下頭走開,13號病房卻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我這房間沒有其他人來過,就你一個人來過,你還說不是你偷的!”
這個尖銳的女人的聲音一出來,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阿姨,我也是來陪床的,我都沒動過你的東西。”
這是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聽起來略顯青澀,應該是個學生。
“那你說說,我這抽屜裡200塊錢怎麼沒有了,我兒子剛出去你就進來了,然後錢就找不到了,這房間沒有其他人,你說還有誰?”
“哎呀,阿姨,我真沒拿……”
這個聲音著急地帶上了哭腔,那個看熱鬨的男人快步走到13號病房門口,他聽出來那個尖銳的聲音就是自己的母親,前幾天病房剛搬進來一個新病友,這兩天陪床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媽,怎麼了?”他走到床前,看著自己的母親半坐在病床上,正指著那個小姑娘大聲嗬斥,那個小姑娘是來陪自己的父親,他父親看上去是剛出手術室,打的麻醉還沒有清醒。
護士也跟在後麵走過來,看到又是這個愛看熱鬨的男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怎麼回事,你不讓人省心,你媽也不省心,果然是一家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淨給人惹麻煩。”
男人張開嘴正想道歉,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更暴躁的聲音:“哎你這個小護士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惹麻煩啊,我丟了錢,這個小丫頭偷了我的錢,現在你們是怎麼回事,全都幫著這個小姑娘,幫這個小偷是吧,哎呦……哎呦,氣死我了!”
“媽,也不一定就是人家小姑娘拿的。”男人低聲的安慰並沒有起到太多作用,反倒是這大媽看到自己兒子像是有了更足的底氣:“好,你說不是你偷的是吧,兒子,你去搜她身子,看看有沒有!”
“哎呀,人家一個小姑娘,你兒子一個大男人搜人家身子,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一開始大家都在看熱鬨,但現在實在有人看不下去,開始有人給小姑娘說話了,甭管是不是這小姑娘拿了錢,這大媽實在有點太過分了。
“都彆吵了,你說人家拿了你200塊錢,大媽你說你錢放在哪兒了?”小護士扶著額頭,現在大家都在興頭上,勸是沒用了,她隻能嘗試聊點彆的轉移下這位大媽的注意力。
“喏,就這櫃子抽屜裡頭,我昨天放的二百塊錢。”
大媽指了指抽屜,語氣很硬,聽起來不像作假。
“阿姨,我真沒偷你的錢,我剛高考完,這幾天來陪陪我爸爸,我媽媽剛出去買東西了,我可以……我可以把我的口袋翻出來。”
小姑娘兩個拳頭攥得很緊,然後又慢慢鬆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義父們,能看到這裡的都是真愛啊,再次感謝!!碼字不易,撲街歎氣,你們的每一個點讚、收藏、評論、投票,都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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