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彆怕,我給你撐腰,大姐,你說你丟了二百塊錢,我現在說我丟了一千塊錢,是你兒子偷的,現在你兒子要證明下他沒偷我的錢,怎麼辦?”
“我沒偷錢!我沒偷!”
原本這大哥就是一句半開玩笑的話,沒想到男人卻一下子認真起來,瞪大了眼睛,聲音也猛地大了幾十個分貝,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看著男人突然把嘴唇咬得發青,身體也有點發抖,給女孩撐腰的人氣勢也弱了下去:“哎呀,我就是這麼一說,那你媽老說人女孩偷她錢,總得拿點證據出來她往裡麵放錢了吧。”
“對啊,你說你丟錢了,也沒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姑娘,彆怕,咱人多。”
給小姑娘撐腰的人越來越多,男人卻還是低著頭,喃喃道:“我沒偷錢……”
“我前幾天在褲兜裡塞了二百塊錢,今天想著拿出來讓我兒子去給我買點水果,結果拉開抽屜就沒了,這病房裡頭除了護士就是這小姑娘和她媽來過,她爸來的時候就動彈不了,現在剛出手術室,不是這小姑娘拿的,就是她媽拿的!”
這大媽依然很強勢,看熱鬨的男人突然又轉向自己的母親,看上去情緒平複了一些:“媽,你再想想,興許是放哪兒了也說不定。”
“哎呀,我能放哪兒啊,我一天到晚穿病號服,就前兩天想著活動下,就把櫃子裡褲兜的二百塊錢拿出來了。”
男人聽到這句話,走到櫃子裡翻出自己母親的衣服,就在衣櫃裡找到了錢。
可是錢找到了,事情還沒有解決,看熱鬨的人開始不依不饒的要這大媽給女孩道歉,眼看這邊的哄鬨解決不掉了,護士隻能找了醫生過來,可是醫生說話也不頂事兒了,最後還是在醫院值守的警察知道這邊的情況摸了過來。
“都讓讓,什麼情況?”
“這病床上的大媽說人女孩偷她錢,結果錢就在她自己櫃子裡,現在我們說她得給女孩道歉,她就是不乾。”
“對,警官,這事兒算造謠吧。”
“你們說的不算,什麼造謠!”大媽還在舌戰群儒。
“警官,我跟你說,這個女人的兒子幾乎每天都要往28號病房那邊溜達,說不定就有什麼問題!要我說得把他兒子帶回去調查調查。”
“行了,都彆說了,再吵下去乾脆都去我們那兒冷靜一下!”警察的這句話一說出來,頓時把大家的熱心腸澆涼了。
“行了,大媽,你要真誤會人家了,你自己或者你兒子給人家道個歉,後麵說什麼話彆那麼武斷就行了。”說完,警察又看著那個委屈的眼睛通紅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小姑娘,大媽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兒你也彆放心上,啊。”
就在這個時候,天天去28號房看熱鬨的那個男人卻喊住了警察:“等等,警官,我……我有話要說。”
男人被帶到了市局,他看上去很緊張,帶他回來的警察給他倒了一杯水,示意他彆緊張:“你要說什麼?”
“是跟……跟萬有錢的事兒。”
這句話說出來,警員的臉色變了變:“你先稍等。”
不到一分鐘,陶樂知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你認識萬有錢?”
“我……我不確定。”男人的身體一直在哆嗦,說話的聲音也很抖。
“那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陶樂知打了個手勢,讓身邊的人先出去,然後把門關上,男人看著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這才好了一些。
“我……我以前偷過東西,坐過牢。”
“沒事,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隻要出來之後沒再重操舊業,就還是個好公民。”陶樂知笑著安慰了一句。
“嗯……我,我在牢裡的時候認識過一個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是有人叫他萬哥,好像是因為洗錢還是詐騙什麼進來的,聽說這個萬哥是個有錢人,所以有些人想跟他處好關係,這樣出去的時候能找他幫一下。”
“你也是這麼想的?”陶樂知給他杯子裡添了點水,然後又往自己茶杯裡倒了些水,氤氳著奶茶香氣的水霧從杯子裡湧了起來。
“對,但是出去之後我沒有找到萬哥,直到後來有一次,我……我去了一個酒吧,有人給了我一點搖頭的東西……”
“搖頭丸?”
“應該是,那個東西很上頭,我吃了以後人很興奮,但是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很痛,我知道那東西不能碰,但是癮上來的時候真的控製不住……後來我就找渠道,有個人聯係我,說他有貨,我就找他買。”
“那個人是萬有錢?”
“嗯。”男人點了點頭。
“你們聯係了多久?”
“大概……半年多,後來我實在是沒錢了,也想過再去偷,可是……可是我受夠坐牢的日子了,在裡頭比吸毒還難捱,我就硬頂著自己把癮戒了……”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不敢抬頭,他知道吸毒也是違法的,但他既然來了,就說明在他心裡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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