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痕跡被打掃得非常乾淨,又或者這裡本來就被提前打掃了一遍,隻是木板上的血跡和滲進水泥裡的血實在沒辦法清理掉,當時屍體又被連夜運到第一大樓建築工地,這件事情需要的是兩端的協調,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能完成的,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差錯。
他需要搞清楚這些人在這裡做了什麼,如果隻是為了拋屍,沒必要鬨出那麼大的動靜。
夜晚視線不好,即使是打著刺眼的燈光也很難照顧到每一個角落,現場留下的血跡他們進行了采樣。
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就是這張看上去被臨時搭建起來的台子。
鄭國忠吩咐兩個人看緊馬華,仔細看著,終於在一個邊角發現了半枚不清晰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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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們這兩天有一個關於雅納塔藝術的小型分享會,有興趣參加麼?”
一大早睡醒的時候,陶樂知就看到了劉一曉發過來的信息,分享會的地點在一個茶社。
他摁下了兩個字:“可以。”
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觸除了咖啡館老板,還有劉一曉以及胡馨月之外,其他了解雅納塔藝術的人,他很想看看這些究竟都是什麼人,也想知道那個看上去充滿紳士風度的咖啡店老板背後究竟要做什麼。
他知道這條路很長,甚至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可是他依然決定要走下去。
下午兩點,他準時抵達了茶社,那是一個在紅岩區老民居裡頭的茶社,老板裝修得很精致,一層是大廳,左麵牆立邊的櫃子是深紅色的木櫃,上麵擺放著一些茶葉,品類很多,右邊是一個木樁形狀的桌子,上麵鋪著宣紙,還有幾隻毛筆。
吧台的位置是一位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女人,畫著精致的妝容,身材很保持得很好,她穿著白色襯衫,上麵兩顆扣子沒有扣上,露出雪白的皮膚,短裙堪堪遮住隱私的部位,黑色的絲襪讓人浮想聯翩。
但引起陶樂知注意的,是女人脖子右側的一個文身,那個文身是一朵花,在花蕊的部分,還有一個蜷縮的圖案,像是一個嬰兒。
這個文身他見過一次,是在殺害萬有錢的那個凶手的腳踝上。
“歡迎。”
女人微微彎下腰,微笑著歡迎每一位客人,看到陶樂知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一刹那的閃爍,劉一曉站在陶樂知後麵打了個招呼:“新朋友。”
“請進。”
女人又恢複了剛才的笑容。
“這間茶社的老板也是我們的老朋友,他對雅納塔藝術也很感興趣,主動提供場地給我們進行日常的活動交流。”
陶樂知點點頭。
活動的場地在二樓,他們要通過二樓的一條封閉的走廊,之後在另一端走下去,抵達一個會場。
說是會場,其實更像一個品茶打坐的地方,看上去很有禪意。
“今天look咖啡館的老板不參加,他要忙店裡的生意。”
劉一曉坐在陶樂知身邊解釋道。
活動是三點鐘開始,現在兩點四十七分,陶樂知看了看,有十來個人已經坐了下來,劉一曉在他旁邊說道:“人已經到齊了,其實說是活動,每次大概也就是這麼多人。”
陶樂知看著這些人,他們身上的氣質各不相同,但坐在這裡的時候,臉上都帶著虔誠的神色。
陶樂知跟刑事案件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在好幾個人身上都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幾個人表麵平和,內心都藏著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哈嘍,大家好,我是今天活動的主持人,今天我們有一位新朋友,首先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他!”
主持人夾得讓人發硬的聲音剛剛落下,掌聲就響了起來,這種掌聲很怪異,是有規律的,頻率也是保持不變的,就像是經過機械化訓練一般。
“關於雅納塔藝術的賞析,我們前麵已經聊到了……”
女人的聲音並不高昂,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並沒有太強的吸引力,他隻覺得自己聽得有些昏昏欲睡。
一直到掌聲再次響起,陶樂知才再次打起精神,發現活動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劉一曉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問道:“怎麼,不感興趣?”
“睡得不好。”陶樂打了個哈欠把話題撇了過去。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以後你慢慢會接觸到的。”
陶樂知聽著劉一曉充滿熱情的搭訕,突然覺得有點渾身發毛,他站了起來朝走廊的階梯走了過去:“下次這種活動可以提前告訴我,我覺得很有意思。”
“是麼?”聽到陶樂知的答案,劉一曉眼神裡迸發著好奇和驚喜光芒,仿佛遇到了非常高興的事情。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階梯,走到門口,劉一曉還專門和陶樂知告了彆,那個女人也站在門口靠在門上直直地盯著陶樂知。
一直到陶樂知走遠了,那個女人才輕輕抬起劉一曉的下巴,把自己的嘴唇靠得近了些:“劉老師,我們很久沒有新成員了,這次的新人看上去是個好苗子。”
劉一曉摸著女人的臉慢慢往下,突然握住了女人的脖子,把女人推到了牆上靠著,看著女人因為呼吸不暢漲得通紅又帶著些興奮的臉色,笑著說道:“他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我們正陽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前副隊長,如果這個人用好了,絕對是一個大殺器。”
“你……你不擔心玩脫了?”女人說話的聲音恢複了正常的音色。
“我不喜歡彆人質疑我,我說過的。”聽到女人的話,劉一曉的手猛地用力,女人下意識要掰開劉一曉的手,但卻用不上力氣,隻能拍打著他的手背和手腕。
“還有,我跟你說過,你要浪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最好把脖子上的東西遮起來,不要以為沒人認出來,在我們確定這位前隊長完全值得信任之前,你在他麵前最好收斂一些,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為這個文身丟了小命。”
這句話說完,劉一曉鬆開手,女人因為短暫缺氧一下子順著牆蹲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他昂起下巴看著劉一曉,臉上卻帶著滿足的神色。
劉一曉關上了茶社的大門,側過身子正對著女人。
“下一次為拉托普斯獻祭的人選找到了麼?”
“嗚……正在考驗……呃……當中”
女人說話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義父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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