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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家的鬆樹。(1 / 1)

在農村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有時候會很羨慕現在農村的人們,他們有很多很多我們所沒有的東西。不,是我們已經逐漸失去的東西。

我家的新房,是經過村裡批準,鏟平了一塊山頭作為宅基地建設起來的。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在我們鏟出宅基地的時候,我們家屋後便有了一片已經長得很不錯的鬆樹林。

而在我家的屋側,竟然靠得那麼近,有一塊墳地。是的,從墳地到我家屋前的那片鏟出來的平地,隻有幾步之遙。

那時候我不懂,常常看著我媽和我爺爺他們從很遠的地方去砍柴回來,我會很納悶地問我媽:“我們家的屋子後麵就有那麼大的一片樹林,為什麼不能從那裡砍柴?”

“那是彆人家的鬆樹,不是我家的。”我媽曾經解釋給我聽,“我家的鬆樹,在離這裡幾裡地的地方。”我媽當時說了一個地名,可惜,我沒有記住。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去記住這些信息,仿佛這些信息與我無關。而事實上,現在,這些信息確實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了。自從我考上大學遷出我們那個地方,又或者說在更早的時候,當我的戶籍發生了變化,“我家的鬆樹”就與我無關了。

那些鬆樹,與我爸媽關係還是很密切的。他們需要管理這些鬆樹,等到它們長大之後,再按照相應的要求交給國家相關機構,換取一部分錢財,同時按照要求種上一批新的鬆樹。為了讓這些鬆樹成長得更好,他們需要隔三岔五去看看這些鬆樹,並適當清理鬆樹下的灌木叢。

為了讓鬆樹長得更好,常常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包括將鬆樹的枝椏進行適當修剪。

二連刀,這個名詞,我不知道是怎麼得來的。但在那個歲月裡,砍柴使用的幾乎就是這種二連刀。三五刀就能讓一根比較粗壯的鬆枝應聲摧折。

我那時候很不清楚,為什麼我媽常常寧願多跑很長時間的路,也不在身邊的山地上砍柴。我見到我們村裡的小朋友甚至大人,經常從附近的山地上打一些柴火啊。

我現在大約開始明白了,這就跟我媽寧願將自己家裡的菜地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也不去到處挖野菜是相似的道理,這些菜地是“我家的”,那些鬆樹是“我家的”。在自己的利益範圍之內,將所有的事情做好,大約就是我媽給我的一大啟示吧?

我想起了小時候,一些小朋友總喜歡做一些看起來無傷大雅的事,比如,在經過彆人家的紅薯地時,隨手折一根木棍,一頓掏挖,挖出一些紅薯來。

在我們上學的路上,有一批油茶樹,小夥伴們常常去油茶樹上找一種甜甜的茶片。有時候,她們會找到之後分一點給我。有一個小姐妹甚至會教我如何去找那種甜甜的茶片。

說來也怪,對學習很上心的我,對這些事情很不上心。他們常常笑我笨,連茶片都找不到。我也沒有特彆放在心上,笨就笨吧。

現在想想,這些做法並不是那麼合適的。也許,那時候的我儘管並沒有清晰表達自己的認識,但也許那時候已經開始受到我媽的影響,漸漸在心裡有了一種“我心有主”的感受了。

“我心有主”的故事,來自於《元史》,講的是一個名叫“許衡”的學者。在一個動亂的時節,許衡曾經和一些人經過一個地方,大家乾渴難耐,遇到了一棵梨樹,樹上結滿了果子。大家紛紛爬到樹上去摘梨。

有人問許衡:你為什麼不去摘梨?許衡說:“這梨樹是有主人的。”那人笑許衡迂:“彆瞎說了,如果這梨樹有主人,我們這麼多人摘梨,他早就出來製止了。”許衡笑著回答:“梨雖無主,我心有主。”

是的,即使梨子本身沒有主人,但一個心裡認定自己不能隨便拿彆人的東西的人,最終是能自律的。

想到這個故事,我很慚愧。在我小時候所受的教育裡,明明有我媽用她清晰的態度表明,我們不拿彆人的東西,但在具體的生活中,我還是常常被影響著,做了很多“我心無主”的事,而且在做的時候甚至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尤其是像找甜甜的茶片那種事,儘管我自己從來沒有找到過那種茶片,但我還是曾經帶著好奇心,不斷盤桓在彆人家的油茶樹下,並不斷試圖去找到那種神奇的茶片的。那時候的我,可沒有想過,這些油茶樹是彆人家的。

現在反思才發現,當時我們是那麼無知,又是那麼缺乏財物分明的界線,還是那麼缺乏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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