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小學的時候,學校附近有一片茶園。一年清明節前後,我們學校將我們的一次勞動課放在了茶廠。所有的同學,每個同學領一個采茶的小框,帶著那個小框,我們在老師們的組織下,開始了采茶活動。
那時候我特彆喜歡和一位性格特彆開朗的女同學一起玩耍。因為那位同學的存在,我常常能看到自己認知上的不足。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那麼能乾的人,竟然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似乎在所有的事情裡,除了學習成績她比不過我之外,其他的事情,沒有一項是她比我差的。
我都忘記了為什麼會和她越走越近。也許是因為我常常不得不去找老師完成學校一些工作的對接,而她常常主動陪著我?又或者是我常常必須去其他學校辦事,老師吩咐她陪我去,以確保更加安全?我記不清楚了。總之,從小學五年級開始,很多學校的老師都認識我這一特點,讓我成為了我們學校除了老師之外,代表我們學校前往其他學校聯係相關事情的代表人物。
我至今都會覺得很奇怪,人和人之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那麼奇怪的緣分。比如,我至今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在考試中突然之間忘記了一個字的寫法,也會成為不可思議的事情,由此會被監考老師關注,並在考試結束後主動和我聊天,問我為什麼一開始會忘記那個字的寫法。不熟悉唄,熟悉能卡殼?隻能說明我當時學習那些知識還不夠牢固啊。
在學習這件事上,也許老師從來不相信我還有不夠紮實的地方,可是,真實的發生就是我仍舊有不少不小心遺漏了的信息。對於這內心些不紮實,我會感覺慚愧,但回憶起來,內心不會有苦澀。
有一件事情,卻是我現在想起來仍舊會覺得有些苦澀的,但是讓我充滿了感激的。它的發生,讓我從此脫離了一些狹隘,人生開始逐漸打開心胸和視野。
說來也怪,這件事發生在茶園。在學校的組織下,我們高年級的同學們開始采茶。采茶的過程中,那位我最喜歡親近的女生帶著我,不斷靠近我們的班主任曾老師。她和曾老師開心地聊著,仿佛不是師生,而是一對好姐妹。
在這位同學的帶動下,我也漸漸放下了拘謹,加入了閒聊。話鋒調轉之際,我聽到同學感慨道:“這采茶太費工夫了,要是我們有法術就好了。”
我想都沒有想,笑著說道:“是啊,如果我有法術,我一定要讓整個茶園裡所有的嫩芽主動進入我的筐裡來。”
我的話音剛落,就遭到了我同學的糾正:“那恐怕不好,其他人也有任務呢。”說著,她將眼光看向曾老師。曾老師笑笑,肯定了同學的答案。我當時感覺能夠特彆慚愧,確實,做事,哪裡能夠是隻想自己?
回去之後,我帶著苦澀,將這個問題直接說給我媽聽。我媽感慨:“你們曾老師的水平很高呢,你好好跟她學習。”
從此之後,我確實在很大程度上變了。我當時沒有注意到的情況是,我媽也在發生著比較清晰的變化。如果說那種變化是什麼,也許是慢慢開始融入我爸的單位,不再一直孤孤單單地自己一個人悶聲做事。她也漸漸和我爸單位上一些阿姨也有了交往。
我不知道是不是曾老師影響到了我,從而進行改變了我。又因為我和我媽說起了這些事,讓我媽也漸漸越來越重視集體的活動。總之,從那時候開始,我媽變得活躍了一些。與這種活躍相應的是,我們家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這些客人,自然以我爸的同事為主。幸虧家裡多了一間倉庫,否則,我是無法想象這麼多客人,我們家如何能有空間應付得了。我媽雖然一直感覺吃力,卻仍舊儘全力操持著這一切。我比我媽幸運,大約就幸運在看到了我媽進行的各項事情,做得太瑣碎,有著過多的人事羈絆,難以取得較多集中的效果。因此,我漸漸開始懂得了減少各種不必要的人事往來。
減少了瑣碎的一切,讓時間漸漸整合起來,我能做到的事情漸漸多了起來。原來,將時間和精力集中起來,是一件相當容易做到的事情啊。我漸漸迷上了這種能夠集中時間和精力去做自己的事情,並在做好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體會做好這些事情之後很多人一起因此變得更好的狀態。思來想去,我媽終究活在了社會較低層次的地方,以至於她始終未能走出那種人情的相互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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