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便跟上她的步伐。
劉嬤嬤無聲向柳文瑞行了個禮,帶著柳長安離開了。
柳文瑞狼狽地握著拳,半晌,暴聲大罵一句,“什麼玩意兒?賤婢,彆讓本公子抓住你的錯處。”
——
春梨院。
柳長安緩緩俯身,下跪行禮,“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低啞的嗓音響起,蕭綽垂眸輕聲。
淡然裡,有著不容忽視的優雅和威嚴。
柳長安斂身,抬頭看過去。
檀木大案後,一身降紫常服的蕭綽端坐太師椅裡,紫玉冠束著他的發絲,半垂煙眸流泄著精光。
令人望而生畏。
蕭綽修長的指頭輕叩桌麵,寂靜的書房裡,發出有節奏的‘叩叩’響聲,讓人的心臟都提起來了。
好半晌……
“殿下今日喚奴婢前來,可是想問國公爺和燕王之事?”柳長安率先開口。
直接挑明。
昨日,她對劉嬤嬤說了那句話,為的就是太子再來找她。
身為賤籍奴婢,她的身份太低了,宋氏又對柳國公癡心一片,從不防備他,柳長安不敢跟她說明真相。
她沒有證據。
重生一回,她要補償養父養母,弟弟妹妹,她想護住宋夫人,她想報仇,她也想彌補遺憾。
她想得太多太多了。
但她……
隻是個奴婢。
太子是突然出現在她既定生命裡的意外,是個強大的保護傘,前世,柳清如能被他籠罩在羽翼下保護,今生,她也可以。
“柳修和燕王勾結了?”蕭綽眉眼淡淡,起身緩步上前,走到柳長安麵前,他居高臨下地問,“你知道多少?”
“奴婢無意知曉,國公爺和燕王殿下,密謀準備暗算承恩公……”柳長安低聲。
承國公宋賓是宋皇後和宋氏的生父,官拜威武大將軍,前世,他被汙蔑裡通外國,滿門抄家,宋皇後和宋氏沒了娘家,任人宰割,太子也失去重要助力。
從而導致他被一廢。
“國公爺和燕王狼子野心,殿下千萬小心。”
她圓睜杏核眼兒,認真叮囑的模樣,惹得蕭綽暗笑,俯身握住她的手腕,上下打量著,半晌,突然問道:“傷勢怎麼樣了?”
“怎麼看著又嚴重了?疼不疼?”
柳長安一怔,吃痛地縮回頭。
昨夜,她用沒有指甲的手抄了一夜的經,用力過度,傷口崩裂,疼,當然是痛入骨髓了,然而前世她受過那麼多的傷,疼痛對她來說是正常的事。
沒有人疼的孩子,哭痛是沒用的,把淚水和委屈咽進心裡,是她的習慣。
可如今,突然有人問她了,有人關心她‘疼不疼?’
柳長安的眼窩溫熱,眼角飛快眨掉一滴淚,她呐呐道:“疼的,殿下,奴婢好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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