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把劉草燈送到柳文柏那兒做通房之後,柳長安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跟她見一麵。
劉草燈仿佛知道她和太子的交情,行動舉止,都極巴結她,見她言談間,對柳文柏充滿厭惡,劉草燈很迎合她,見麵時總愛說柳文柏的壞話。
她說得最多的就是,“男人嘛,從來都是好擺弄的,尤其是柳文柏這種自視甚高,目下無塵的男人,隻要下些功夫,捏住了他的喜好脾氣!”
“玩他,就跟玩狗一樣容易!”
“長安姑娘,你彆我覺得我粗鄙,要說寫個詩,作個賦什麼的,我不如你,可對男人,你全家捆一塊兒都比不上我一個,我還不是自誇,且教你一招,就夠吃遍天了!”
“你怎麼哄孩子,就怎麼哄男人,崇拜他、誇讚他、敬佩他、但彆管他就成了……”
劉草燈這麼說的時候,多少帶了點‘教導’的意味。
彼時,柳長安覺得她好笑,無端對自己說什麼‘哄男人’的法子,簡直莫名其妙,但如今……
看著太子微微仰著的下顎,感受著他渾身散發的‘誇孤、快誇、多誇一點’的氣息。
是錯覺嗎?
還是真的……
柳長安心情有些複雜,可看著太子那麼高興的樣子,也不想掃了他的興,於是……
“殿下這麼厲害的人,我從出生起,從來沒見過呢!”
“有殿下在,真是太安心了,無論多麼艱難的困境,仿佛都不用擔心了呀!”
“風風雨雨,都由殿下一肩來扛,果然是能者多勞,太心疼殿下了!”
“以往,每每想到夫人和餘公子,都覺得頭痛心疼,完全不知前路如何,可一旦交給殿下,突然就放心了,像今天也是,懷疑餘公子被害時,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跟夫人商量,而是告訴殿下,好像說了,就能把心頭的重任給放下。”
“這都是殿下給我的安全感呢!”
“殿下……”
“殿下……”
“殿下……”
柳長安小嘴吧吧的,開啟了‘誇誇’模式。
蕭綽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握拳,抵住薄唇,狀似輕咳。
實則……
那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太過了!”
“孤僅是隨意安排。”
“你是女子,無需承擔太多,姨母和柳餘,也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你既然信得過了孤,來求助孤,孤自然應該替你辦妥。”
“不值一提。”
“就是不值一提啊!”
他泰然自若地擺手。
眉眼飛揚。
柳長安:……
情不自禁地想借用她養母的那句話:‘嗬嗬……’
‘男人!’
但,不能這麼想!!
這是太子!
今生助她良多,非常厲害,救她數次的太子殿下,是她好不容易抱上的大粗腿,她,她不能輕視!!
她得尊重!
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