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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結結實實熱鬨了一整天的時間。
所有人都喝醉了。
包括石霄月。
她和柳長安在房間裡‘相顧無言’了半刻鐘的功夫,就被柳三喜拽了出來,小姑娘瞅著她倆喪氣的臉兒,大放厥詞,“今兒大喜的日子?你們哭喪著臉做什麼?”
“今日事,今日喜,明日悲,明日哭,火燒眉毛,且顧眼下!”
“就是有天大的喪氣事兒,不是沒到眼前嗎?何必為了以後的事難受,今兒先開心了,要不多虧啊!!”
小姑娘剛剛從窗戶旁路過,無意間聽見她們說的話。
石姑娘的親爹繼母對她不好。
但!!給她找了個伯府。
石姑娘要嫁的伯府,好像沒有太多的銀子。
但!!她本人有十裡紅妝。
石姑娘要嫁的那個丈夫,仿佛不是很出息的樣子。
但!!她的嫁妝銀子有五萬兩。
十裡紅妝啊。
五萬兩嫁妝銀子!!
腰裡揣著這樣的‘銀子’,就是被嫁到天邊,嫁個妖精,腰杆子都能被銀子撐得筆直。
有銀子,男人算什麼?
婆家家世不好,又算什麼?
把她哄得樂嗬,指縫裡露出來點兒,當花錢買開心了,一旦惹她不高興,院門一關,嫁妝一鎖,餓死那幫丫挺的。
霄月姑娘性格軟懦,私下是個甜姐兒,對外像個軟包,嫁個樣樣齊全,處處強勢的夫家,難免挑她相貌毛病,倒不如找個好捏好掐的~~
不過!
日子是人過出來的,霄月姑娘那個性格——不愛跟人爭端,遇事不說話,逢難就想躲~~
要把日子過好,挺難的。
總不能奢望凡遇都是好人,入眼皆是鮮花吧。
柳三喜心裡想著,麵上沒說什麼,隻拉著大姐和石霄月出了屋,給她們倒了酒,言語逗她們開心。
石霄月心裡大概也有些悶,把兩壺石蜜酒全喝了。
她醉了。
小宴結束,她離開時,熊楨把她背起來,柳長安擔心地看著她,抬手摸著她滾燙的臉兒,沉聲道:“熊大哥,我看霄月醉得厲害,你又要趕車。”
“我和我爹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熊楨垂頭沉聲。
他背石霄月背得很穩。
雙臂托著她的小腿,拳頭緊緊握著,不曾沾碰她的身體。
“但是她醉了,你一個男人,怎麼好照顧她?”柳長安蹙了蹙眉。
心裡十分猶豫。
霄月和熊楨,彼此應該是‘郎有情、妾有意’,隻是礙著身份地位,揣著明白裝糊塗,誰都沒捅破那張紙兒罷了。
眼下霄月醉了,是無心的?是故意的?有沒有想法要戳破?
她和她爹去送?是不是有點沒眼色了啊?
但是,霄月剛剛說了要訂親,看著也像認命了,萬一現在是衝動~~
他倆,就是戳破窗戶紙兒,也不好在一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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