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鐸滿心悲戚,眼中淚光閃爍,幾近哀求地說道:“求求兩位陰差大人,就讓我就此解脫吧!”
然而,無論他怎樣聲淚俱下地苦苦相求,都毫無成效。
那無情的陰差們根本不為所動,竟抬起大腳,猛地一踹,將他硬生生地踢了回來。
他剛回到軀體,還未來得及睜開雙眼,就被梵音那好似厲鬼哭嚎般淒慘的哭聲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緊接著,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梵音那雨點般的重錘不停地砸落。
肖鐸此刻滿心的苦澀與無奈,暗自悲歎:自己莫不是這世間最倒黴透頂之人?
想死,卻不能順遂心願。
想活,卻又活得這般痛苦煎熬、毫無半分舒坦。
梵音突然如夢初醒,方才肖鐸竟然破天荒地稱呼自己為夫人。
要知道,在他們吵架的這幾日裡,肖鐸都是連名帶姓地喊她,甚至在氣極的時候,還會罵她女魔頭。他已經許久許久未曾喊過自己夫人了。
梵音的眼淚撲簌簌地掉落,滿心委屈地哭訴著:“夫君,你剛剛是在喊我夫人嗎?我以為你再也不願搭理我了呢?”
肖鐸輕柔地抬起手,撫上梵音的臉頰,溫聲道:“怎麼會呢,我隻是一時在氣頭上,你對我的好,我一直都銘記於心。”
然而,肖鐸說這話時,半真半假。
他不得不承認,梵音雖對所有人都殘忍至極,甚至害死了自己的發妻白薇。
但她對自己的確始終如一,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梵音對他的愛毫無虛假。
隻是,這樣充滿血腥的愛,並非他所想要。
梵音高興得喜極而泣:“夫君,隻要你知曉我對你的愛是真心實意的,我便心滿意足了。”
她歡天喜地地趴在肖鐸的懷裡。
“咳咳,可是為夫感覺自己怕是命不久矣,若是能讓林神醫來為我診治一番就好了。
可惜夫人你不喜歡她。隻要是夫人不喜歡的,為夫就絕不會見她的。”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風呼嘯著吹進來,一道飄忽的霧團猛地闖了進來。
女子嗤笑的聲音隨之傳來:
“肖鐸,看來你並非不懂女人的心思。
當年你把梵音從山林裡帶回來的時候,我就瞧出她對你心懷不軌。
那時我就勸過你,待將她的傷治好以後,就把她送走。
可你呢,隻要她一落淚,你便心軟,說她無家可歸,說她可憐。
讓我多些慈愛之心,不要跟一個小丫頭爭風吃醋。你完全看不到我的難過,更不懂我的傷心。
原來你什麼都明白。
你深知若是夫人不喜歡的女子,就應當遠離避嫌的道理,哈哈哈……原來一切都是我癡心妄想了。”
梵音和肖鐸仿佛完全沉浸在隻屬於他們的小世界裡,旁若無人地緊緊相擁,耳鬢廝磨著,深情地互訴著那纏綿的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