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夫們得了令,趕緊又開始在寨牆上鑿孔,忙得快樂。
隨著寨子已經快要全部建成,這些從普救寺過來的老百姓們心裡已經開始在忐忑不安了。
建寨子的活乾完之後,會不會就沒有活可乾了?
若是鹽梟老大來一句:“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那今後又該如何生活?
普通老百姓聚集的那一個分區裡,開始彌漫著一股子不安的氣息,大群老百姓湧到了戰僧的身邊,壓著音量,向他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戰僧點了點頭:“明白了,貧僧去找邢大當家的問一問吧。
他從老百姓們聚居的那一個區域,走向步兵營。
穿過兩個區域中的門時,一隊守門的士兵擋在這裡:“令牌!”
戰僧:“令牌不是還沒做好嗎?
士兵們小尷尬了一把:“這個確實。”
戰僧:“貧僧有重要的事,要和邢大當家談談。”
士兵們知道這和尚是老百姓們的話事人,便幫忙通報一聲,不一會兒士兵來回報:“戰僧大師,您可以過去了。”
戰僧點了點頭,心裡暗想:這群人嘴裡自稱是鹽梟,實際上行事卻極有章法,比官兵的軍紀更好,這夥人如果真的僅僅是一群鹽梟,貧僧把這雙招子挖出來給狗吃。
他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步兵營的“議事大廳”,這個所謂的議事大廳,其實就是一個臨時用木頭搭起來的大木屋,這一支軍隊名義上的頭兒邢紅狼,就在這裡和彆的部下議事。
但實際上,這支軍隊真正的頭兒是高初五。雖然他隻會點頭說“好呀,就這樣做”,但他若不點頭,誰也不能亂來。
戰僧走到議事大廳門口,就見到邢紅狼正將一塊木頭削成了一塊牌子,在上麵雕了個“初五”兩個字,左看右看,賊喜歡,還把令牌拿到臉上貼貼……
戰僧:“咳!邢大當家。”
“啊!”邢紅狼嚇了一大跳,刷地一下跳了起來:“剛才…那個……我隻是喜歡這塊木頭,所以情不自禁蹭了蹭木頭,我才不是蹭那兩個字。”
戰僧:“阿米偷佛!善宰善宰!貧僧什麼也沒看到。”
邢紅狼:“這還差不多,你來找我,是有何要事?”
戰僧將老百姓們的擔憂講了一遍,低聲道:“大夥兒現在很擔心沒有活計可做,沒有人管飯,您也知道,現在外麵天下大旱,兵荒馬亂,流寇亂竄,天災人禍疊加在一塊兒,老百姓們生活很難。本來大家一直難倒也沒啥,但在這裡做了幾天工,有人管飯還每天發三斤麵,這好日子才過了沒兩天,就要結束了,他們心裡不安得很。
邢紅狼笑了:“原來是這種事,告訴大家,沒必要擔憂,活兒根本乾不完的。”
戰僧:“嗯?”